地听术捕捉到的那缕熟悉却略显异常的灵力波动,如同投入心湖的一颗小石,令太初从对沉船遗物的研究中暂时抽离。云芷?她去而复返,孤身一人,气息不稳…所为何来?
太初意识微凝,地听术与地脉感知悄然锁定那正小心翼翼接近领地边缘的少女。只见她依旧是一身鹅黄衣裙,却比之前更加狼狈,发丝凌乱,面色苍白中透着一丝不正常的潮红,呼吸急促,脚步虚浮,仿佛强撑着最后一口气在赶路。她手中紧握着那对短刺,警惕地环顾四周,眼神中却带着一丝孤注一掷的决绝。
她并未深入,而是在距离太初领地边界尚有百丈的一处隐蔽石缝旁停下,背靠岩石,剧烈地喘息着,似乎伤势不轻。她取出水囊喝了一口,随即从怀中摸出一个小巧的玉瓶,倒出几粒丹药服下,盘膝坐下,试图运功疗伤。
太初静静“观察”着。此女去而复返,状态更差,却不像是被追杀至此,倒像是…主动逃来?她似乎将此地当成了某种临时避难所?
“是因那柳家?还是另生变故?”太初心中推测,却并未立刻现身或驱赶。只要她不越界,不构成威胁,便暂且由她。他的主要精力,仍需放在提升自身实力上。
注意力重新回到那枚自沉船中获得的淡青色护身玉符之上。
这枚玉符材质温润,触手生凉,边缘那道细微裂纹如同美人面上一道伤疤,令人惋惜。其内里残存的那一丝防护力量虽微弱,却异常坚韧精纯,结构更是玄妙非凡,远非他之前依靠地脉之力粗暴改变地形所能比拟。
“法器…这便是炼器之道的手段么?”太初意识沉浸其中,细细感悟着玉符内部那极其复杂、却又暗含某种天地至理的细微结构。无数细若毫芒的符文以某种特定序列组合、勾连,形成一个个微缩的灵循环,共同构成了一个完整的防护体系。即便破损,其设计之精妙,仍让他叹为观止。
“若能洞悉其妙,甚至加以仿制、改进…于我而言,意义非凡。”太初心中升起强烈的渴望。息壤本体虽强,却缺乏变化,更无这般精巧的运用之道。若能掌握炼器之术,炼制出适合自身使用的法器,无论是攻是防,或是其他妙用,都将极大增强他的实力与应变能力。
然而,炼器之道,博大精深,乃修真百艺中极重要的一支,非有传承与经年累月的练习不可得。他一无师承,二无经验,从何学起?
“吾有演化之能,何惧无师自通?”太初意识中闪过坚定光芒。连适应水环境的息壤变种都能推演而出,区区基础炼器法门,未必不能解析!
心念既定,立刻行动。意识沉入演化空间,磅礴的灵力再次注入。这一次,推演的核心,便是手中这枚破损的护身玉符!
演化虚影之中,玉符的结构被无限放大、分解。无数细微的符文、灵络的走向、材料的能量传导特性、乃至那丝残存防护力量的运行原理…都被纳入演算之中。
过程远比推演水生息壤更为精细复杂。炼器涉及材料学、符文学、能量学、阵法学等诸多领域,彼此交织,玄奥异常。初期推演,失败连连。虚影往往构建不到十分之一便自行崩溃,或因能量冲突而炸裂。
太初不急不躁,从每一次失败中汲取经验。他先从最基础的符文解析开始,利用玉符上现成的样本,反复推演其笔画、结构、能量承载极限以及与不同属性灵气的亲和度。继而研究那些灵络的勾连方式,如何更高效地引导能量流转。最后再尝试理解整个体系的协同原理。
这是一个水磨工夫,极其消耗心神与灵力。若非有那座灵石矿脉源源不断地支撑,根本难以为继。
时间在无声的推演中流逝。不知过了多久,演化空间内,一枚结构相对简单、却完整统一的虚影玉符终于稳定成型!虽然其复杂精妙程度远不及原版,却清晰地阐释了最基础的防护法器的构成原理:以特定材料为载体,勾勒基础坚固、聚灵符文为核心,构建微型灵循环,引动天地灵气形成防护光罩。
“基础炼器法…成了!”太初意识中涌起一股明悟与喜悦。虽只是最粗浅的入门,却意味着他真正踏入了炼器之道的大门!
推演并未停止。他继续以这基础法门为基,结合自身息壤特质,开始推演更适合自己的炼器路径。
“息壤乃万土之源,造化生灵,可塑性无穷。何须外求材料?我自身,便是最好的炼器之源!”
一个大胆的念头涌现:以息壤为本体,分化塑形,直接在其上勾勒符文,炼制独属于他的——“息壤法器”!
演化再次加速。虚影中,一小团息壤开始变化形态,或为盾,或为甲,或为印…其表面,一道道由大地之力自然凝聚形成的土黄色符文悄然浮现,与息壤本体完美融合,引动地脉灵气灌注其中…
成功率依旧不高,许多结构难以稳定。但这条路,方向无疑是对的!
太初退出演化空间,意识回归。他决定进行第一次实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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