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野的掌心沁出薄汗,将父亲留下的青铜印按在意识容器壁上时,指腹清晰地摸到那些凹陷的纹路——与夜枭手中玄铁印的凸起纹路严丝合缝,像天生就该嵌在一起。两人对视一眼,同时发力按下,青铜印边缘突然渗出细碎的金光,顺着容器壁的沟壑蔓延,所过之处,那些盘踞的黑雾像被烙铁烫过,发出“滋滋”的消融声,蜷成一团团焦黑的碎屑。
“这纹路……”林野盯着两印咬合处,青铜的青与玄铁的黑在金光中交融,竟浮现出半阙残缺的阵图,“是平衡阵的阵眼?”
夜枭的拇指摩挲着玄铁印上“夜”字的刻痕,突然发力——两印彻底嵌合的刹那,容器里“嗡”地腾起光柱,光柱中浮出两道虚影:年轻的林父穿着洗旧的执勤服,手里攥着半块柠檬糖;夜父则敞着军绿色外套,肘部还沾着锚点的油污,两人正隔着张木桌推让枚银质印章,脸都涨得通红,嘴角却带着笑。
“当年两族约定,双印合璧才能启动‘平衡阵’,可我们总觉得对方藏私。”林父的声音在金光中荡开,带着点自嘲的沙哑,“我嫌他炸锚点太狠,他骂我守旧如老狗,争了半辈子,连这阵图都给拆成了两半。”
夜父的虚影突然开口,声音里裹着风声:“直到你爸咳血倒在值班室,我才明白——所谓平衡,哪是争出来的?是得先承认自己的不完美,才容得下对方的棱角。”
话音未落,容器底部突然翻涌起浓黑的浪,主囚的意识体在黑雾中尖叫着膨胀,无数张扭曲的脸从雾中探出,有林野童年被恶犬追咬时的狰狞,有夜枭目睹父亲被黑雾吞噬的绝望,还有铁山后背被槐叶刺穿的痛苦……所有恐惧的碎片在雾顶凝成张巨脸,朝着双印的金光撞来。
“不好!它想撕碎阵眼!”林野突然想起父亲日志里的话,“主囚的核心是‘恐惧具象化’!”他猛地咬破指尖,将血按在青铜印上——父亲说过,林家血脉能增幅金光。
夜枭见状,也将掌心的血拍在玄铁印上,两印的金光骤然暴涨,像两把交叉的利剑,将巨脸钉在容器壁上。黑雾疯狂挣扎,那些恐惧的碎片却在金光中渐渐透明,露出底下脆弱的底色——林野看见自己被追咬时,夜枭父亲扔来的石块;夜枭看见父亲被吞噬时,林野父亲递来的清心剂;铁山的痛苦背后,是两人合力拖他出结界的背影。
“原来……”林野盯着那些透明的碎片,突然明白,“它所谓的恐惧,根本不堪一击。”
夜枭的喉结滚动,玄铁印在掌心发烫:“因为我们总盯着对方的棱角,忘了那些藏在争执底下的援手——那才是真正的‘阵眼’。”
金光中的虚影相视而笑,同时松开了手,那枚银质印章在空中转了个圈,稳稳落在双印合璧的中心,化作道更盛的光,将主囚的巨脸一点点碾碎。黑雾的尖叫越来越弱,容器壁上的冰霜开始融化,露出底下温润的光泽,像被泪水洗过的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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