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不凡顿时一个头两个大,前一世的自己也没有学过外语,还是后来小儿子出国留学,自己也跟着偷学了几句英语。
简单的你好、什么名字之类还能听懂,但绝对不认为自己能够和外国的病人交流。
地坪里来了一辆救护车,有人在和黄不凡说话却一直没进屋,老奶奶和雷奶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竟然出来问情况。
黄不凡苦笑着把黄德志介绍的情况说了一遍,脑子里还在飞速转着:
整个富桥区,就看学校有没有勉强懂点外语的老师了,可这大过年的,找谁能最快找对人呢?
没想到,他的话刚说完,雷奶奶却笑呵呵地说:
我还以为什么大不了的事呢,我刚好懂点,应该可以帮你做个翻译。我跟你去一趟吧,刚好我以前也是医生,对某些专业术语把握得更准确些。
这话对现在的黄不凡来说,简直就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想不到雷奶奶竟然还会英语。
就算他已经很稳重了,也情不自禁地拉住雷奶奶的手:阿姨,您竟然还会外语,早说嘛,我也不用急死那么多脑细胞。
雷阿姨也不矫情:我也是年轻时机缘凑巧,逼得我不得不去学,还是在学外语的时候认识的我家老杨呢……
有了翻译,黄不凡就有了底气,请雷阿姨上了车,自己和蒋小珍打了个招呼,开着车就回了卫生院。
果然,一个黄头发高鼻子的白人老头一动不动躺在床上,旁边站着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急得在搓手。可以肯定的是,两人都是外国人。
可惜黄不凡对外国人脸盲,除了能分清是男是女之外,根本无法从外貌上去推测人家的关系。
雷阿姨走到病床前,朝年轻人说了一句:Hello. I'm the translator. May I ask who the patient is and what seems to be the problem?
黄不凡除了听清楚了hello一个单词之外,就什么也不明白了。
那个年轻白人男子原本满脸焦急地站在病床前,脸上眼里尽是慌张,突然听到雷阿姨这口流利的英语,眼睛顿时一亮:
Oh my! your english is excellent! I'm Phippy. The patient is my father, Mr. Fitz. He suddenly developed a severe headache in the early hours this morning and then pletely lost his vision. Please, Doctor, you have to help him!
随后,雷阿姨开始把病人家属描述的情况翻译给了黄不凡,然后又要把黄不凡的问题翻译给外国人。
交流很是顺畅,没有任何的拖泥带水,黄不凡很快就明白了前因后果:
这两个外国人来自欧洲的荷兰,病了的老者叫弗茨,年轻的是弗茨的儿子小菲普。
弗茨老人今天起床后突然剧烈头疼,吃了一片止痛片,头痛并没有减轻,接着没多久竟然两只眼睛都看不到东西了。
黄不凡很不解:这个年代,怎么会有欧洲人来到华安这样的偏远山区呢?
据他前世的记忆,差不多要到八十年代,国内才开始接待外国人来旅游,开始两年还只允许放开几个大城市,而且还必须有安保人员全程“护送”。
一边运起透视眼,扫视着躺在病床上的老人,心里同时也在衡量:这个时候给外国人看病,会不会惹来麻烦?得先打听清楚他们的身份才行。
于是问了年轻的洋人几个问题,对方也是太焦急,都是有问必答,没几下就说清楚了:
他们父子俩是2月12日从北京来到南湘省的,弗茨10岁的时候,他爷爷远渡来了中国传教。
最后在富桥的罩天坪留下来,传教的同时又开了医院,和当地人相处得很不错,最后竟然就终老于此,再也没有回过荷兰。
弗茨如今都已经66岁了,越来越怀念小时候慈祥的爷爷。几年前就曾申请要来华夏旅游,其实就是想来祭拜一下自己的爷爷。
可惜,他的申请一直没有得到批准,直到今年,收到官方邀请他来华夏商洽医疗设备的合作的文书,才得以踏上这片神奇的土地。
在京城开了一个星期的商讨会,弗茨爽快同意了很多技术和资金上的秘密合作协议,最终获得了高层的接见。
于是,弗茨借此机会向相关部门提出请求,希望允许他来南湘祭拜先祖,并得到了批准,父子俩带着翻译低调来到了富桥的罩天坪。
虽然过去了很多年,老弗茨的坟墓竟然还保存得相对完好,只是已经长满了荒草。
所以,弗茨父子就决定在这里留几天,一定要亲手给爷爷的坟墓除草维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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