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不凡还不忘煽动一下:
“你要是能搞定这件事,这几个大队、甚至全公社的群众都会更佩服你。到那时候,黄家湾大队的茶厂什么的,还愁缺人手吗?”
黄玉明沉吟了一阵:“可我不认识机械厂的人,据说香草溪口上还有门岗呢。”
黄不凡却安慰他:“这个不愁,我找杨司令说说,他应该能帮上忙。”
兄弟俩来到卫生院的办公室,当着黄玉明的面,黄不凡接通了杨光明的电话:
“杨司令,我黄不凡啊,最近怎么没看到你了?”
杨光明在电话里说:“我好歹也是个省军区的司令,三天两头跑你那旮旯干嘛?”
黄不凡却说:“我最近搞了点药酒,你要不要来试试?很不错的哦。”
虽然没有明说,但黄不凡话里分明露出一丝只有男人才懂的味道,当即就把杨光明的兴趣惹起来了:
“什么好药酒?还值得我亲自来一趟?上回你找我要车的时候可没说哦,难不成你小子还和我藏私?”
黄不凡脸都黑了,心想,我要不是想帮你解决难言之隐,我还真不想说这事呢。
和雷阿姨来来往往两年了,她家也去过了很多次。和杨司令也相当熟悉了,可黄不凡就是没见过杨光明的老婆孩子。
雷阿姨在黄家湾过年的时候,随口说了一句“光明的妻子带着儿子在潭州下面的县里”,黄不凡当时心里就有了疑问:
就算夫妻两地分居,总不至于过年都不露面吧?后来杨小洁从申城过来,不也来乡下看母亲了么?
所以随口和雷阿姨说了几句这方面的事,雷阿姨到底是学医的人,没有那么多忌讳。隐约说出了杨光明曾经受过伤,那方面有点障碍的事。
上次和姜局长打了那只老虎,黄不凡看到丢在下水里的虎鞭,当时还说是给将来的自己准备,小心翼翼地泡在了酒里。
想到要请杨光明引荐去和香草溪机械厂打交道,马上就联想到他身上的隐疾。
杨光明才四十出头,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家庭不和睦,多少会影响到他的前程。如果能解决掉这个后顾之忧,说不准就能走得更高了。
于是才有今天“钓鱼”的说法,勾起杨光明的兴致来。
没想到两人关系太近,杨光明和他说话百无禁忌,反过来被他给呛了一下。
当然,黄不凡也不会生气,反倒乐呵呵地说道:
“你明天早上过来,我准备了一种你从来没喝过的好酒。到时候你要是能否定我这句话,从今往后,我见到你就鞠躬叫杨大哥。”
杨光明更加来了兴趣:“好,那一言为定,刚好我这两天稍微空闲一点,明天早点出发,来你那里散散心。”
第二天十点多,杨光明的车就到了沂溪卫生院。
在出行方面,杨光明确实足够低调,一辆不怎么起眼的军用吉普,一个司机兼警卫员而已。
进了黄不凡的家,看到蒋小珍挺着大肚子,杨光明马上吩咐警卫员小李:“你去泡茶,让嫂子歇着。”
同时却又对黄不凡说:“你急急忙忙把我叫来,要不能堵住我的嘴,我看你今后怎么弯得下腰给我鞠躬。”
黄不凡也不怵:“你原本就是大哥,又是这么大的领导,我给你鞠个躬喊声大哥,还埋汰了我不成?”
一句话又把杨光明说得无言以对,好像人家说的也有道理。
一个小小的公社卫生院院长,连级别都没够上,自己堂堂正正省军区司令,他鞠个躬敬个礼似乎也不算吃亏。
两人就这么扯了一阵,黄玉明准时“很巧”地来找大哥,一见面就叫嚷:
“大哥,你得帮帮我,带我去趟香草溪,我都去了三趟了,结果人家连冲口都没让我进……”
喊完才似乎看到坐在那里的杨光明,赶紧朝他敬礼“首长好”。
他在部队十多年,称呼杨光明一声首长也说得过去。
杨光明却摆摆手:“我今天不是什么首长,是你大哥请我来喝酒的,你不用那么客气。”
黄不凡却依旧接着黄玉明的话题:“人家这么死板?虽然他们是军队单位,但我们好歹也算地头蛇吧。事情成不成两说,让你进去见个面应该不坏规矩的。”
两兄弟装出一副愤愤不平、却又无可奈何的神情在商量,杨光明终于上钩了:
“你们说的是富华机械厂(香草溪机械厂今后对外的正式名称)么?玉明老弟你要去里面干嘛?”
黄玉明心里一喜,赶紧站了起来,身板挺得笔直:
“报告首长,我现在是黄家湾大队的支书。我们这里一直都没有高压电,刚好机械厂从西州地区拉了专线。
我们群众很想也用上高压电,于是我就想去找机械厂的领导求情,能不能让我们大队也搭个火。”
杨光明听完:“你的想法不错,富华机械厂虽然是军工企业,但现在搬迁到了你们这里,“军民一家亲”的传统不能只停留在口头上。
这样吧,刚好我今天到了这里。我可以带你进去。但成与不成我不敢保证。如果人家的容量有限,你也不要怪我不帮你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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