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不凡自己认为的“说得平和”,却把副局长余薇薇惹得勃然大怒,在电话里怒吼:
“黄不凡,我早听说,你把沂溪医院当成了自己家开的。想不到果然如此,卫生局的任务你都敢拒绝了。”
黄不凡顿时无语,想要解释几句,却又被余薇薇那种说话的语气气得不轻。
自己重生以来,从来没有在为人处世的方面率性而为过。
就像宝庆的孟局长那样的人,就算明明看清楚了他的面目,自己也能够委曲求全。
还有朱副主任那样的人,明明知道他和自己立场不同,可还是愿意给他治病。
你这余薇薇不过是个副局长,怎么就这么霸道?难道你是更年期来了不成?
心里有了这种不满,干脆就不解释了:“余副局长,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你要不信我也没办法……”
余薇薇更加暴怒:“好啊,你也不需要解释,你等着好了。”
电话被挂断,黄不凡随手就把听筒放下,心里更有点不屑:“龚局长都没有这么对我说过呢,你牛你上啊……”
只不过被她这么一闹,刚才的困意似乎没了。也没有心思再睡觉,干脆又出了门,去诊室和黄德志几个人讨论病例去了。
中午吃了饭,瞌睡又来了,想着要睡个午觉才行。没料头刚刚碰到枕头,黄德志就在门外喊:“院长,快起来,局里来人了。”
黄不凡肚子里忍不住骂人了:“他妈的你早不来晚不来,我刚刚要睡觉你就来了,难道你是来找我看病的吗?”
骂归骂,起来还得起来的。出门一看,黄德志脸色很不好看,于是随口问了一句:“怎么了,中午没吃饱?”
黄德志悻悻地说道:“来的是那个余薇薇副局长,她也知道我和龚局长的关系,平常对我很客气的。可今天就像吃了枪子一样。”
黄不凡顿时明白了,这余副局长是上门兴师问罪来了呢。”于是安慰黄德志说:“你和一个更年期女人置什么气?该干嘛干嘛去”。
黄德志听得莫名其妙:“余薇薇才30多岁啊,怎么就更年期女人了?”
黄不凡也不解释,摆摆手让他回诊室去,自己去办公室见见那兴师问罪的余副局长。
果然,办公室有三个人,两个年轻的坐在条椅上,自己不认识。
余薇薇却端坐在自己的座位上,一脸的冷漠。看着黄不凡进来,也不知道占着主人的位子,只是板着个脸一言不发。
毕竟是局里的领导,该有的尊重还是不能少。
黄不凡尽量按捺着心里的不满,还是挤出一丝笑容客气:“余局长,您怎么亲自来了?有失远迎啊”。
余薇薇并没有接这话,自顾自地说道:“卫生局受地区的安排,在华安县内展开计划生育工作,一定要在地区、甚至全省做出成绩,你竟然抗拒上级的安排?”
见自己实在和对方说不到一个点上了,黄不凡也不再委曲求全:
“余副局长,你这话可是说得有点随意了。我已经在电话里解释清楚,沂溪医院主要是中医,目前没有擅长计生手术的医护人员,难道局里不清楚么?”
余薇薇终于站了起来:“你也不用解释了,上午局里召开了班子会议,会上一致通过,免去你沂溪医院院长的职务,另行安排。”
黄不凡顿时傻眼了:“免我的职?你是认真的吧?”
余薇薇骄傲地仰起脸,从旁边一个年轻人手里接过一张纸,啪地拍在办公桌上:“这是华安县卫生局的文件,你总不会连公章也不认识吧?”
黄不凡低头一看,果然是华安县卫生局的抬头,还盖着鲜红的公章。
简单的几句话,意思就是说沂溪医院院长黄不凡骄傲自大,不听从上级统筹安排,抵抗计划生育工作,就地免职,听候处理。
黄不凡也懒得解释,轻轻抖了抖手里的文件:“好,既然是局里的文件,我当然不能违反。请问我是向谁交接?”
余薇薇应该是没料到黄不凡这么好说话,稍微愣了一下:“你工作上的事,就交接给副院长吧。”
黄不凡马上走到办公室门口喊:“黄德志,进来一下。”
黄德志马上跑了过来,进了院长办公室,只是问黄不凡说:“院长,叫我什么事?”
黄不凡拦住他:“今后不要叫我院长了,我被免职了,余局长让我把工作和你交接。”
说完又对余薇薇说:“余局长,黄副院长来了。当着您的面,我把沂溪医院的工作交给了他。”
黄德志满脸的不解,好几次张嘴想说,却又被黄不凡拦住,继续说道:
“于副局长,刚好您在这里。反正我都免职了,医院这么多人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我家的情况同志们都了解,我妻子马上就要生孩子,我想请两个月假回去陪产。”
余薇薇看了看黄德志:“黄院长,工作上的事,你有什么不清楚的吗?”
黄德志终于有了开口的机会:“于副局长,沂溪医院如果没有黄院长,估计我可撑不住啊,你还是另请高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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