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罗德江和黄小华的事,黄不凡不是太在意。既有不如高小鹰那么亲近的缘故,同时也相信这两人的人品。
对他们来说,罗德江家庭成分不好,但来到沂溪医院后,基本已经没有了那个“威胁”。
而黄小华自己和家人为人如何,黄不凡都非常熟悉,除了贤嫂子势利一点外,没有太多的毛病。能够找到罗德江这样当医生的女婿,相信他们不会有什么幺蛾子。
但不管怎么样,高小鹰的终身大事解决了,罗德江又好事近,黄不凡心里的成就感又满了几分。
沂溪医院的情况也在慢慢恢复,农历六月初一,眼见得小儿子就要满月了。
这天下班回到家,蒋小娥乖巧地给姐夫端来茶水,蒋小珍却抱着孩子在转:
“不凡,你儿子马上满月了,你想好给儿子取什么名字没有?别到时候还是叫着狗娃什么的……”
黄不凡摸了摸儿子的鼻尖:“这不都是爷爷或者外公取名字的么?怎么问起我来?”
蒋小珍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我问过美芳她奶奶了,她说,美娟的名字,当时他爷爷确实取了一个,却被你否决了。
据说你还认为,孩子的名字肯定得当爹的做主,怎么能轮到别人。所以,我爹也不凑这热闹了……”
黄不凡不好意思地说:“好像是有那么回事一样,不过当年第一次当爹,还真有那么点心理。
现在不同嘛,小子他外公也不是文盲,你们几兄妹的名字不就蛮好吗,我相信他。”
蒋小珍忍俊不禁:“多谢你相信他了,可他不敢造次,怕你不喜欢到时候碰一鼻子灰。”
黄不凡故意叹了口气:“既然老爷子谦虚,那我就勉为其难吧。我的小儿子,起个什么名字好呢?”
装模作样抓耳挠腮了一阵,最后脑门上一拍:“算了,懒得费脑细胞,三个大的都有个美字,还是沿用算了,哥哥叫美兵,弟弟就叫美文吧……”
蒋小珍乐了:“这名字倒也不错,虽然让人有点姑娘家的错觉,但不失轻灵,可是你这当爹的似乎没怎么用心似的?”
一家人乐呵了一阵,黄不凡突然一本正经地对蒋小娥说:“小娥,你以后找对象也得擦亮眼,至少不能比你姐夫我差才行……”
蒋小珍终于忍不住了,伸手揪了他一把:“都几十岁的人了,怎么越说越离谱?”
蒋小娥也是乐不可支,一边忙着做饭,一边看着姐姐姐夫开玩笑,心里确实也挺羡慕的。
开始吃饭,黄不凡依旧吃得很快,没几下就吃完了一碗。刚要去盛第二碗时,黄德志冲了进来:“院长,潭州杨司令的紧急电话……”
杨光明的电话黄不凡不奇怪,但加上紧急二字就有点不对劲了。赶紧放下碗,一边走一边问,可惜黄德志也不清楚。
抓起话筒,刚要寒暄两句,电话那头的杨光明大声说道:
“不凡老弟,富华机械厂出了事,朱总工受了伤,请你马上出发去抢救。我已经通知门岗放人,我自己也会尽快赶到。”
黄不凡心里一咯噔:富华机械厂虽然建在沂溪公社境内,可这几个月却基本就是一个独立王国。
除了偶尔出来采购一些生活必需品之外,在富桥一带基本没有什么存在感。如今出了事故,还惊动了省军区司令,显然问题不小。”
于是马上回答:“好,杨司令,我现在就去富华厂。”
放下电话,黄不凡招呼黄德志:“马上安排救护车,带上必要的抢救器材和人手,我们立刻出发。”
只用了几分钟就赶到了香草溪山口,门岗处有两个人在焦急地徘徊。看到救护车呜啦呜啦开来,赶紧跑步过来:“请问是沂溪医院黄院长吗?”
黄不凡在车上大声回答,不料对方却说:“请黄院长下来上我们的车,救护车和其他同志在这里等候。”
黄不凡心里有点不爽:都什么时候了,你们还搞这么神秘。
却也知道现在不是发牢骚的时候。跳下车朝黄德志挥手,示意他在这里候命,自己上了富华厂的车。
吉普车一路疾驰,香草溪里面的山冲已经大变样了,路旁的山谷里已经有了很多建筑。
最后停在一处开阔的地方,旁边的山坡被削掉了一大块。
朱总工坐在一块石头上抽烟,全身都黑不溜秋的,还夹杂着不少血渍,眼睛却盯着旁边山脚几个忙活的人。
看到他还能抽烟,黄不凡心里的石头放下了一大半,不等车停稳就跑过去:“朱总工,您没什么事吧?”
上回雷老过来时,黄不凡和朱总工也算打过交道了,勉强算是熟人。
听到黄不凡的询问,朱总工抬起了头:“黄院长,我没什么大事,就是还有两个同志没出来……”
旁边机械厂的几个同志介绍:“朱总工亲自带队,在洞里试验一种新型火药。没想到突然出了事,试验山洞垮了,里面还有两个年轻研究员。”
黄不凡原本有点不解,杨光明为什么会打那个电话,看上去朱总工也没啥大事啊?但听说还有个垮塌的洞,里面还有两个人,黄不凡也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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