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四年之前,蒋小球也是蒋家冲有名的“病秧子”,稍微动一动就喘不过气来,心跳的很厉害。后来去了水泥厂,有了固定的收入,他的身体不知不觉就强壮了不少。
见妹夫问起,蒋小球大咧咧地回答:“这但是算什么,累不死人的。”
黄不凡拦住他继续往下说:“家里一切都安顿好了,等开春暖和点,去医院检查一下。我们医院在三月底会买一台新仪器回来,很适合你的情况,到时候你也去检查一下更放心。”
虽然是大年初一,说起生病住院的事是有点忌讳的。但在蒋家就不同,有出息的女婿是医院的院长,再加上蒋玉波本身就是最大的受益者,他的哮喘已经两年没发作了,蒋小球于是也点头答应着。
今年来岳父家,黄不凡早就有了打算,要在岳家住一晚呢。算起来,自己和蒋小珍结婚后,还真没有在岳父家过夜。今年刚好能抽的出身,蒋家又搬到了外面,也算是能让岳父开心点。
在蒋家住了一晚,第二天回到黄家湾,黄不凡还有几家要走呢。想了想,先去了富桥街上,今年肯定不能让高俊人先过来给自己‘拜年’,然后再去幺叔黄耀庭家走走。
到了小河大队,还在门口就听到屋里好多人在说话,也懒得敲门,提着东西直接进去,在院子里就大喊:“师傅,我给你拜年了……”
第一个出来的依旧还是高大婶,笑吟吟地走下台阶朝黄不凡说:“你再不来,我们又要去你家了……”
高小鹰抱着孩子随即就出现在门口,进了屋,高俊人老神在在地坐在那里,笑着对黄不凡说:“哈哈,你可真是稀客,难得难得。”
黄不凡把手里的东西交给高大婶,不客气地自己坐在高俊人对面:“师傅,今年我先来,你没有什么话说了吧?”
两人的关系确实随意说话,高俊人瘪瘪嘴说道:“你要是空手进来的,我还真要起来迎一下,谁让你拿这些东西来的?”
黄不凡也不客气:“都是些不值钱的东西,您老现在在潭州,总要有点人情来往,这些土产拿过去,城里人喜欢得很……”
高小鹰的孩子也咿呀呀地插嘴了,却完全说不清,黄不凡逗了他一阵,随口问高小鹰:“二混子,现在当起了奶爸啊,小梅不在家么?”
高小鹰沉稳了不少:“大哥,瞧你问的这话,知道你今天要来,小梅去娘家那好吃的去了。就为了招待你黄大院长呢。”
黄不凡哈哈大笑:“本来你大嫂也想过来的,就是怕你这么瞎搞,她才不敢来了。”
两人扯了一阵,话题不出意料又被高俊人说到了病例上:“不凡,何老的腰痛好了,对你的评价很高,现在潭州老干部群体里也开始穿着你黄神仙的名头呢。等天气暖和点,估计还会有人来沂溪医院。”
黄不凡听出了问题:都是潭州的老干部,如果真来沂溪医院住院治病,那现在的条件还真有点不方便,是不是该做点准备?
于是笑着说:“沂溪医院现在还真的接待不了那些老领导,上回何老过来,还是住的黄德志的诊室呢。如果真有这事,那我得安排安排才行。”
高俊人没好气地说:“不都是病人么,只要有床就行,还需要特殊照顾啊。”
黄不凡摇摇头:“这可不行,老同志总不能住在乱糟糟的病房里,他们休息不好还说治病?我会把新住院楼的一楼改一改,弄成老干病房,到时候就方便了……”
师徒俩聊了一阵,黄不凡转头问高小鹰说:“二混子,收音机厂打理得怎么样了?”
高小鹰一边哄着自己的孩子,随口回答说:“大哥,我办事你放心,虽然小小的收音机厂,但真的钻到里面去了,我发现还是很有作为的。杨小强那个收录机也搞了几十台出来,没有大肆宣扬,直接销售到了潭州,反响很不错呢。”
黄不凡信口问了一句:“那你有没有底气搞出来电视机?”
高小鹰愣了一下,过了一阵才回过神来:“大哥,你是说电视机?虽然我不懂技术,也不知道搞那东西难不难,但就算能搞出来也卖不出去啊,现在谁有钱买得起电视机?”
黄不凡摆摆手:“那是你的思维,你以为大家就一直这样穷下去么?要我看,用不了几年,电视机就会逐渐走进普通人家的。所以才提醒你,让你早点尝试尝试。以收音机厂现在的本事,肯定搞不出来的,你还得想其他办法。”
高小鹰对黄不凡有种天然的信任:“你说能搞那就肯定能搞,等送我父亲回潭州,我去找杨小强聊聊,那小子肯定比我清楚,看哪里能找到技术人才……”
黄不凡点点头:“现在,我们南湘省还只有红山电视机厂一家能产电视机,配套的电子元件也基本集中在红山地区,那里离潭州不远,你有机会去活动活动。”
高小鹰眼前一亮:“红山地区我有熟人,到时候肯定能打听清楚。就是我怕们现在的收音机厂实在太简陋,想要生产电视机,还需要不少的投入呢。”
黄不凡呵呵笑着安慰:“那个不要你操心,只要你能搞定技术,生产设备的事,我找找人……”
黄不凡心里有了个大概得思路:目前华夏的电视机水平还很低,绝大部分都还是14寸大小的黑白电视机。能生产彩色电视的厂家屈指可数,好像就只有津城无线电厂能生产。
沂溪收音机厂是菲普“玩票”搞出来的,如果现在就开始搞技术积累,等时机成熟了,再联系菲普要技术,不就能大踏步搞出彩色电视机么?
电视机市场有多大,还有谁比黄不凡更清楚?只要电视机能打好基础,之后的电子产品基本就能摸到门路了,有了先发优势,华夏电子产业的前途何等巨大?
于是趁热打铁地和高小鹰聊了一阵电子产品方面的事,尽可能把前世记忆中的那些场面,换成现在的话形容出来,没几下就把高小鹰说得热血沸腾,恨不得立马就能大干一场。
马小梅很快就回来了,手里还提着一个化肥袋子,因该是从娘家拿回来的食物,黄不凡拦住她:“小梅,你别跟着二混子瞎搞,随便搞点吃的就行,还用得着去你娘家拿?”
马晓梅也很大方:“大哥,虽然是从我娘家拿回来的,但都是我们花钱买的,我们在家里住的少,想到吃的时候才去拿,不是特意为了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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