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不凡也不会傻到要去打击他们的积极性:
“国庆,现在的两个普通水泥车间和一个特种水泥车间,你能不能测算一下,牛角塘所需的水泥差量需要多久才能补上去?现在离他们开工还有两个月,多少也能填补点时间。”
赵国庆拿出本子翻了一阵,最后说道:“我们目前满负荷生产,不去加大销售的话,每个月顶多剩下来不到一百吨。
牛角塘开工后,第一个月没有问题,第二个月有点困难,勉强熬一熬也能过去,第三个月就行不通了。
前期的压力主要是特种水泥,但后期反而是普通水泥更紧张。”
黄不凡在心里盘算了一阵,尝试着问孙建国:
“孙猴子,特种水泥有没有可能在普通水泥车间生产?或者说,我们现在的特种水泥是大坝专用的水泥,能不能在这个设备的基础上生产其他类型的水泥?”
孙建国愣了老半天,嘴巴都忘记合拢了,回过神来马上就明白味道了:
“黄大哥,你是说共用生产线的事?按照我的理解,理论上应该也行得通,但具体行不行还需要论证。”
黄不凡很是欣慰:“如果你能搞出这个技术,那我们扩建的事就好搞多了,一条生产线多种用途,东方不亮西方亮,日后就没那么为难。”
孙建国说干就干,当场就要和赵国庆算计这方面的细节。却被黄不凡拦住:“那个事情你们俩私底下再说,我还有个重要的事。”
两人赶紧看向黄不凡,以为他有什么其他的问题,没想到他却笑嘻嘻地问道:
“国庆和雅芳同志,孙猴子和吴小迪同志,你们都谈了好几年对象了,有没有准备结婚?”
赵国庆还是那句老话:“我和雅芳随时都可以,就是孙建国却说还要等小迪同志两年。”
黄不凡有点错愕,这孙建国为什么还要等吴小迪两年?
孙建国大咧咧地解释道:“小迪告诉我,你有一次随口说过,过几年我们就都有机会上大学。她可是听进去了的,一直在等你那个‘几’什么时候兑现呢。”
黄不凡哑然失笑:当时为了提醒知青们不要丢下文化课,随口说了个理由,没想到吴小迪却真的当真了。
不过也是歪打正着,一年后,到明年这个时候,就能隐约听到一些风声,到时候这些人必将更加胸有成竹。
聊了一阵,黄不凡总结了意见:孙建国在一个月里拿出方案,如果确认可以共用生产线,马上扩建一条大型生产线。
如今的扩建已经不再有太高的难度了,黄家湾山大把的地盘,设备厂家现成的。施工人员也是轻车熟路,水泥厂自己账上还有钱,一个多月时间就能调试完成。
回到医院,逗了美文几下,让蒋小珍歇一歇,正准备自己动手做晚饭,黄德志来了:
“院长,下午接了个呕吐的病人,用尽了方法都没止住呕,请您过去看看?”
听说有疑难病人,蒋小珍马上接过黄不凡手里的饭锅:“那你快去……”
黄不凡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你也是命苦,难得我主动提出做一次饭,却被正事耽搁了,看来我生来不是做饭的命……”
转身来到住院部,还在病房门口就听到里面很大的呕吐声,走近一看,是个和自己年龄差不多的妇女,趴在床沿上剧烈呕吐着。
黄德志和罗德江都在,手里拿着病历介绍:“院长,病妇39岁,富桥公社梅王大队人。住院后的几个化验结果都出来了,没有发现什么问题。
我们诊断是胃热呕吐,开了清胃散喝了一碗,甚至还吃了西药胃复安。可她的呕吐一点改善也没有,连苦胆水都呕出来了……”
黄不凡看了一眼女人吐出来的东西,果然全是黄色的水液。
抓起手腕诊脉,病人的脉象弦滑而数,透视眼扫视也没发现什么明显的器质性问题,很有点不解了。
随口问了一句:“最开始吐的时候,有没有吃什么东西?”
病人的丈夫在一旁回答:“没有吃过什么脏东西啊,那一整天都没吃过饭……”
黄不凡很好奇:“一整天都没吃饭?”
病人丈夫不好意思的解释:“前天早上,它和我妈妈吵了几句,气得整天都吃不下饭,晚上就开始有点恶心了……”
黄不凡心里突然一亮:结合脉象和诱因,这不就是典型的肝气犯胃么?
点了点头,在心中反复推演了一阵,确认自己的辨证没有问题。
但病人吃了清胃散,甚至连胃复安这样专门止呕的西药也用上了,一点效果也没有,那就得另辟蹊径才行。
脑子里飞速转着,突然想起代赭石这味中药来。
考虑到病人三天三夜水米不进,虽然在医院输着葡萄糖,暂时不会有生命危险。可一旦继续呕吐下去,胃穿孔的可能性太大了,可以说急需止呕。
于是口授处方:代赭石一两,竹茹三钱,枳实两钱,海螵蛸两钱。
刘伟方在病历上记录处方,心里的纳闷却只多不少。只是院长从来没有出过错,现在也不是发问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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