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想着在外面耽搁了两天,吃过早饭,黄不凡就来到门诊这边,准备和黄德志等人商量一下接下来的事情。
在他心里,已经准备要开始第五次扩建了。
早上的病人不是很多,接待完几个病人后,黄德志等人有了一些空闲时间,黄不凡边和他们说起这事。
黄德志和罗德江都非常兴奋,沂溪医院能够继续壮大,他们也与有荣焉。
正说着,外面一辆人力车上抱下来一个病人,一个男子气喘吁吁,却又大声地喊着:“医生,救命啊……”
顾不上在说话了,黄不凡带着黄德志等人马上跑出来。
迎面看到一个40多岁的中年男子,手里抱着一个女人,看上去你年龄也不小,很可能是他的老婆。
黄不凡来不及开口,黄德志就沉着地吩咐起来:让男子把病人放到担架车上,立即安排护士量血压检测生命体征。
虽然黄不凡在,但黄德志等人一般不会麻烦他来接待病人的。
黄不凡也没有急着离开,就在旁边冷静地看着。
黄德志有条不紊地处理着,虽然年纪也不大,却当了好几年副院长了,身上也有了几分“大医”的风范。
护士很快就汇报:“黄医生,病人呼吸血压心率都很正常,暂时没有发现异常……”
黄德志有那么两秒的发愣,但也还是点点头示意护士站到一旁,自己走到病人前开始诊查。
这才发现,病人是个40多岁的中年农妇,嘴里吐着白沫,全身僵硬地躺在担架上一动不动。
伸手一摸,黄德志触手初就像摸到一块冰块,病人的嘴巴鼻子都很冰凉。于是伸手诊脉。
这时候,黄德志马上就双眉紧锁了,脸上堆满了疑云,看样子是遇到了很奇怪的事。
救人如救火,急症病人的抢救当然要抓紧时间,黄德志也没有太多的时间去思考,于是转头对黄不凡说:
“院长,这个病人很有点奇怪,您来瞧瞧?”
黄不凡伸手抓起病人的手,脸上顿时也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态。
原来,黄不凡诊得的脉象,竟然非常和缓,甚至可以说是正常人的脉象。
又扒开病妇的眼睛看了看瞳孔,黄不凡的脑子里飞速旋转,一时间也无法做出明确的诊断。
于是掉头问了问在一旁满脸焦急的男人:“病人是你的堂客(老婆)吧?你说说看,她是怎么发病的。”
男人似乎认识黄不凡,马上就回答说:
“她的身体一向都很好,一年到头很少生病,昨天都好好的。昨晚和我吵了一架,今天早上就这样了,请了大队的赤脚医生看了,让我马上送到医院来。”
黄不凡点点头,又问男人:“你们为什么要吵架,是因为什么原因吗?”
男人还有点不好意思了,但为了给老婆治病,还是说出了原因。
原来,男人的小舅子,也就是病人的弟弟,过两天就要娶老婆了。按照富桥一带的风俗,出嫁的姐姐姐夫确实需要送一份重礼。
男人在水泥厂上班,家里的条件还不错,对于送礼这事也并不排斥。心想着就给小舅子送五十块钱现金。
这个时候的五十块现金,那可不是一笔小钱了。绝对算得上是难得一见的大礼。
可女人不答应了,说家里已经有三百多块的存款,要全部取出来,零头自己留着,三百块全部送给娘家。
男人很生气:我们自己也要过日子好不,你这样只顾着娘家,难道自己的日子不过了么,儿子也十几岁了,没几年就要用钱了啊。
女人不管不顾,只想着过给娘家送礼,男人不答应,于是就争吵起来,一个晚上都没有睡好。
到了早上,夫妻刚起床,男人心里有火,洗了把脸就扛着锄头出门去干活。
没想到在地里刚刚干了不到五分钟的活,儿子就跑来喊,说妈妈病倒了,嘴里吐着白沫。
虽然刚刚和老婆吵过架,但男人对老婆还是很在意的。听说老婆病危,锄头一丢就往家里跑。
跑到家一看,老婆真的躺在凉床上,嘴里吐着白沫,双眼紧闭,怎么也叫不醒。
赶紧把大队的赤脚医生叫过来,也看不出是什么问题,只能让他赶紧把老婆送来医院。
知道了发病的原因,结合病人的脉象和表现,生命体征全部正常的情况下,黄不凡有了大概的判断:癔症。
心里有了判断,黄不凡就琢磨着治法了。老实说,一时半会还真没想出什么好的法子。
情急之中,突然想起后世现代医学发展起来后,对于癔症也没有明确的方药,但有个‘心里暗示’的做法,值得尝试。
于是,黄不凡满脸严肃地对男人父子说:“你堂客这个病很危险,你们家属要做好心理准备……”
说话的时候,黄不凡一直在对他们使眼色。
可惜关心则乱,男人父子俩一听就哭了起来。
没办法,黄不凡只好朝黄德志使眼色。
两人合作这么多年,一个颜色就能表达很多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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