岱山府府城距离平原府府城三千余里,差不多是龙鳞马一天的脚程。
岱山府缉盗团的两个游击将军营,花了半个月的时间才赶到目的地。
不是每个人都能骑得起龙鳞马,两个游击将军营的修士普遍骑的都是普通战马。
普通战马的脚程并不快,日行两百里还需要换乘多次,不然都得跑死在路上。
两个游击将军营总共六百多人,普遍是炼血境的修士。
连续赶了半个月的路,即使是修士也扛不住,一个个精神不振、风尘仆仆的样子。
好不容易赶到平原府,就立刻接到平原府府主命令,命两个游击将军营立刻启程赶往平原府与沐阳府交界处的多谷县支援。
此时平原府与沐王府已经彻底打起来了,双方死伤惨重,却没有任何想要谈判的意思。
岱山府两个游击将军营与宁安府和镇远府刚刚赶到的四个游击将军营汇合后,一同星夜兼程的赶往多谷县战场支援。
平原府处于平原地带,是青州有名的粮仓,地势平坦,交通便利,道路四通八达,横平竖直。
只要方向没跑偏,骑着战马闭上眼睛睡觉都行。
又过了七八天时间,经过多次换乘,六个游击将军营终于赶到了目的地。
平原府新设的阵前大帐就位于多谷县的县城内,这里紧挨着沐阳府地界。
因为与沐阳府的接连大战,多谷县多次遭到沐阳府的偷袭,城中房屋倒塌了一大半。
不仅城中守城的士兵死伤惨重,城中百姓更是死伤一大半,剩下的能逃的已经拖家带口的逃了。
逃不了的也被官府征召,协助官府搬运伤员和物资去了。
林海进城的时候,除了感受到了凛冽的杀意,还有就是看到了大量如同行尸走肉般衣衫褴褛的百姓。
从这些百姓眼中看不到任何光芒,有的只有无尽的麻木,甚至连绝望的眼神都没了。
两个推着独轮车的百姓让路慢了点,就突然遭到一个官员手中鞭子的猛烈抽打。
“眼睛瞎了,敢挡老子的路?他娘的,老子是过来帮你们的,你们一个个的不知道感恩,还他娘的跟个死人一样。
艹,赶紧给老子滚开,一群贱民活着也是浪费粮食”。
官员手中的鞭子把两个百姓抽飞出去,咚咚两声撞在路边的墙壁上,又反弹到地面上。
两个百姓的身体微微挣扎了一下,身下流出汩汩鲜血就再也没了动静。
光天化日之下就这么打死了两个人,这个官员也没放在心上。
转而对刚进城骑着龙鳞马走在正前方的六个游击将军抱拳一礼,朗声问道:“下官平原府兵马司校尉温元浩,见过诸位将军。
我家大人乃是平原府兵马司督主,特意命下官前来请诸位大人前去县衙议事”。
其中一个游击将军微微点了点头,淡淡的说道:“前面带路”。
兵马司都尉抱拳一礼说道:“几位大人,请随下官来”。
面对六个游击将军,兵马司都尉表现的不卑不亢,有礼有节。
再加上他长得异常俊秀,一看就知道是世家子弟。
年纪轻轻就能当上正七品的兵马司校尉,明显就是世家嫡系。
要不是旁边还有两具尸体在那里躺着,别人还以为这个兵马司都尉是个彬彬有礼的翩翩公子呢。
谁知道竟然是这么一个人面兽心的狗东西。
林海远远的望着兵马司都尉,眼睛微眯,心中的杀意沸腾如潮。
许是感觉到了什么,兵马司都尉朝着林海的方向望了过来,结果也没发现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第六校尉营的一众修士军容整齐的骑在战马上,与其它校尉营懒懒散散的样子形成了鲜明对比。
兵马司都尉目光中闪过一丝惊讶,特意多看了几眼第六校尉营,然后转身带着六个游击将军离开了。
剩下的一众修士,在两个城中军士的带领下,很快就找到了临时扎营的地方。
第六校尉营选了一处位置偏西的地方驻扎,这里距离县城西面城墙更近一些,当然了也更容易遭到敌人的偷袭。
吕武晨故意选的这里,他信不过其它校尉营。
看其它校尉营那副懒懒散散的样子,吕武晨在心里就把他们归类为散兵游勇了。
看向麾下军容整齐的第六校尉营,吕武晨满意的点了点头,沉声说道:“兄弟们,晚上大家都警醒点,这里不比咱们岱山府。
一个不小心是会死人的,进城的时候大家也都看到了,沐阳府的那群杂碎还没死心。
我估计那群杂碎会趁着我们刚刚进城,立足未稳,今天晚上会来偷营。大家都做好准备,千万别因为一时大意丢了性命”。
吕武晨交代好第六校尉营的属下后,又去旁边的几个校尉营转了一圈,顺带着提醒了一下其它几个游击校尉。
等吕武晨回来后,林海凑了过去问道:“大人,怎么样”?
吕武晨摇了摇头说道:“没什么用,他们根本就没把我提醒的话放在心上。
他们以为现在我们人多势众,兵强马壮,对面肯定不敢过来偷营,甚至还嘲笑我小题大做。
跟这群蠢货为伍,我都怕哪天被他们坑死,今天咱们先在前面挡一下吧,以免被对面搞得炸营了”。
林海摇了摇头说道:“大人,你这方法未必有用,你怎么知道敌人会从西面城墙摸过来?这县城这么大,东西南北都能摸过来,防不住。
我要是敌人的话,我不会等到晚上再摸过来,而是今天下午就动手,来个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吕武晨听的眉头一皱:“今天下午就动手?怎么动手”?
林海手一摊说道:“我也刚来,我哪知道他们会怎么动手。要是换作是我,我会选择下毒。
只是我对这军营事务也不熟悉,不知道从哪里找到漏洞进行下毒。
不过现在咱们六个营人马一同进城,跟城里的兵马又互不熟悉,从这里面做点文章,应该不会太难。
我们最好的防守办法就是不吃城里提供的饭菜和丹药,也暂时别喝城里提供的水,先熬过今天再说”。
吕武晨摇头说道:“很难,咱们位卑言轻,兵马司督主讨论军务,咱们都挨不着边。
而且你这也只是猜测而已,说出去别人也未必会信,弄不巧还会给咱们安个惑乱军心的罪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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