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周道友!"柳如烟突然扑到他身前,眼泪大颗大颗砸在青石板上,"阳哥哥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我们就是普通夫妻,求您...求您放我们一条生路!"
周宝山的目光落在她颤抖的肩头上,忽然笑了:"生路?
可以啊。"他指尖凝聚起一团青色灵力,"只要你告诉我,徐守正的密室在哪儿,我便..."
"砰——!"
一声闷响打断了他的话。
杨阳这才惊觉自己不知何时已经挥出了短刃,幽蓝光刃擦着周宝山的耳际劈在墙上,碎石纷飞。
周宝山的笑容瞬间冷了,他身后修士立刻涌上前来,剑尖离杨阳咽喉不过三寸。
"你敢袭杀筑基修士?"周宝山的声音沉得像暴雨前的云层。
杨阳的短刃在手中发烫,这是他第一次面对筑基修士,灵力运转的速度比平时慢了三倍。
他望着柳如烟苍白的脸,望着沈曼玉眼底的决绝,突然想起前日在徐掌柜那儿听到的传闻——高源的丹炉能爆发出筑基修士的余威,赵岚的符阵能困人片刻,胡达的机关傀儡能挡刀...
"阳哥。"沈曼玉突然拽了拽他的衣角,声音轻得像叹息,"我听见...有人在传音。"
杨阳一怔。
下一刻,几道熟悉的声音同时在识海响起:"杨兄弟,东巷第三个废井,我们守着。带家眷来,撑不住了。周家的人在清街,再拖就要屠坊市了!"
周宝山的剑尖已经抵住杨阳锁骨。
杨阳望着柳如烟睫毛上的泪,望着沈曼玉攥紧的拳头,突然笑了——哪怕是蝼蚁,也该咬上大象一口。
"跑!"他猛地推开两人,短刃迎向最近的修士,幽蓝光芒在火光中格外刺眼,"去东巷废井!"杨阳的识海被几道急切的传音同时刺穿时,短刃已经划破了最前排修士的衣袖。
那道幽蓝光刃擦着对方脖颈掠过,在青石板上犁出半尺深的沟壑——这是他拼尽练气二层灵力所能催发的最强一击。
"杨兄弟!
东巷废井!"高源的声音带着丹火灼烧的焦味,"我这炉淬骨丹能爆筑基余威,撑半柱香!"
"符阵在你脚下!"赵岚的传音里混着符纸撕裂的脆响,"三息后启动困仙网,别往北边躲!"
"傀儡队到你左后方!"胡达的声音闷得像擂鼓,"十个机关人,扛刀的,挡不住就踩它们脑袋跑!"
杨阳的瞳孔骤然收缩。
他看见左侧巷口闪过道灰影——是高源,腰间挂着七八个丹炉,最外层的青陶炉正"滋滋"冒黑烟,丹火在他眼底烧得通红;右侧墙头上伏着赵岚,指尖夹着三张朱砂符,发间金步摇因颤抖撞出细碎声响;再往后,胡达的机关傀儡正从瓦顶翻跃而下,铜制关节在火光中泛着冷光,其中一个傀儡怀里还抱着个缩成球的凡人妇孺。
柳如烟被他推得踉跄,却反手攥住他手腕,指甲几乎要掐进骨头里:"阳哥哥,我跟你一起!"沈曼玉则死死拽着他另一只衣袖,小脸上还挂着泪痕,却咬着牙把他往巷口推:"废井在东边,我记得!"
周宝山的剑尖又往前送了半寸,刺破杨阳锁骨处的皮肤,血珠顺着剑脊滚落。
筑基修士的威压如重锤砸在他丹田,灵力运转比平时慢了三倍不止。
他望着柳如烟发间那朵被揉皱的野菊,突然想起前日她蹲在药铺后巷摘花时的笑——那时他怎么也想不到,不过三日,他们就要在血与火里逃命。
"想跑?"周宝山的声音像淬了毒的冰锥,"你当我周家筑基是摆设?"他屈指一弹,那道刺进杨阳锁骨的剑气突然暴烈,疼得杨阳膝盖一弯。
柳如烟立刻扑上来,用单薄的身子替他挡去大半威压,发顶的野菊被气浪掀落在地,沾了血的花瓣蜷缩成小团。
"高源!"杨阳吼了一嗓子。
高源的丹炉几乎是同一时间炸响。"轰"地一声,淬骨丹的丹火裹着筑基修士的余威冲上天际,灼热气浪掀飞了三个周家修士。
杨阳趁机拽起柳如烟和沈曼玉往巷口冲,赵岚的符阵在脚下绽开金光,七八个周家修士被捆在光网里,剑气劈在光网上激出火星。
胡达的机关傀儡撞开拦路的刀兵,其中一个傀儡突然弯腰,把怀里的凡人妇孺塞进沈曼玉怀里:"带着她!"
"杨阳!"周宝山的声音里裹着雷霆,"你可知周鹰是我堂兄?
他那独子被你千机伞绞成碎肉时,我正看着传讯玉牌!"
杨阳的脚步猛地顿住。
他终于想起三个月前那场截杀——周鹰的儿子带着一伙猎修堵他,说要抢他刚得的灵植。
他当时撑着千机伞硬闯,伞中暗纹里的银针绞碎了那少年半张脸。
原来周家早就在查,原来今日的屠坊市,是为了给那少年报仇。
"你杀我周家血脉,还敢躲?"周宝山的身影突然出现在他前方三步处,袖口翻涌的灵力搅碎了赵岚的符阵。
杨阳感觉喉头一甜,险些栽倒——筑基修士的瞬移威压,不是他这练气二层能硬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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