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阳的掌心被伞纹刺得发麻,那股凉意顺着血管直窜到识海,灵河的波涛突然翻涌得更急了。
街角那道筑基修士的身影又逼近两步,灰布短打的散修捂着肿起的脸退到他身后,嘴角还挂着血沫,却扯着嗓子喊:"上仙,就是这娘们儿动手打人!"
沈曼玉的银簪掉在青石板上,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柳如烟的木簪歪在鬓边,发尾几缕碎发黏在汗湿的额角,她攥着算盘的手微微发抖,却仍倔强地不肯退后半步。
林婉清的护身符被捏出褶皱,符纸边缘已经泛起焦黑——那是她慌乱中差点引动符力的痕迹。
杨阳喉头滚动了一下。
他想起昨夜系统提示音在识海炸响时,那行泛着金光的字:"安置进度100%,千机伞认主完成。"当时他只当是系统又送了件防御法器,此刻才真正明白"终极礼包"的分量——伞骨里流转的寒铁气息,竟能直接抵消筑基威压对神识的压制。
"三位夫人。"他重复了一遍,声音比刚才更沉,像是用灵河底的磐石磨过,"退到我身后。"
柳如烟的手指在他衣袖上轻轻一松,却又立刻攥得更紧。
沈曼玉弯腰捡起银簪,指尖擦过他后腰时微微发颤,最终还是退到了他左侧。
林婉清的护身符"啪"地掉在地上,她慌忙去捡,发顶的珠花蹭过他手背,凉丝丝的。
街角的筑基修士终于走出阴影。
那是个面容阴鸷的灰袍男子,左眉骨有道刀疤,从额角斜贯到下颌,说话时嘴角扯动,刀疤跟着扭曲:"练气二层的小修士,也敢在虎威盟的地盘上横?"他屈指一弹,一道青气破空而来,直取杨阳面门——竟是筑基修士最基础的"御气术",却带着碾碎蝼蚁的狠劲。
杨阳没躲。
他抬手抽出袖中千机伞,伞骨"咔啦"一声展开,八十一只玄鸟在伞面振翅欲飞。
青气撞在伞面上,像滴雨水落进深潭,连涟漪都没激起半分。
灰袍修士的瞳孔猛地收缩,刀疤下的皮肤泛起青白:"这是......中品法器?"
围观的散修们倒吸冷气。
坊市里的练气修士大多用下品法器,中品法器别说见,连听都极少听说。
灰布短打的散修腿一软,"扑通"跪在地上,刚才的凶横全没了:"上仙饶命,小的不知道......"
"闭嘴!"灰袍修士厉喝一声,目光却始终锁在千机伞上。
他抬手抹了把刀疤,突然笑了:"倒是我莽撞了。
这位道友既有如此法器,每月三倍保护费,自然交得爽快。"他转身要走,又顿住脚,"三日后,带灵石去虎威阁。"
杨阳望着他的背影,伞面缓缓收拢。
识海里系统突然弹出提示:"检测到威胁解除,千机伞认主进度+10%(当前80%)。"他低头,看见柳如烟正替他理平被扯皱的衣袖,指尖还在抖;沈曼玉的银簪重新别在发间,发梢却沾了片刚才被威压震落的千日红花瓣;林婉清蹲在地上捡护身符,抬头时眼睛亮得惊人:"阿阳,你刚才......好厉害。"
人群渐渐散去。
杨阳刚要关门,街角突然传来环佩轻响。
他抬头,只见个穿红裙的女修款步走来,发间金步摇随着步伐轻颤,腰间挂着枚羊脂玉牌,刻着"范"字——正是新搬来的邻居范小雨。
"杨老板这法器当真是妙。"范小雨在门槛外站定,嘴角挂着笑,"我在隔壁晒灵草,忽闻法器震动,还道是哪家结丹修士来了。"她说话时眼尾微挑,杨阳的神识刚扫过去,就像撞在层薄纱上——这女修竟将修为压到了练气三层,可他分明在她袖底瞥见了若有若无的灵气波动,是练气八层的火候。
"范道友见笑了。"杨阳虚扶门框,挡住她半步,"小店刚受了惊吓,正要关门歇业。"
范小雨的指尖轻轻抚过腰间玉牌,笑容更甜了:"我是来道喜的。
昨日见杨老板院里的千日红开得好,特意备了瓶灵露。"她从储物袋里取出个青瓷瓶,瓶口溢出淡淡药香,"这是用百年紫芝泡的,最养灵植。"
杨阳接过瓷瓶,指尖触到瓶身时微微一滞——瓶身温度极低,分明是用冰蚕茧温养过的,普通练气修士根本没这手段。
他笑着道谢:"改日我摘两枝千日红送与范道友,也算礼尚往来。"
范小雨的瞳孔缩了缩,很快又恢复笑意:"那我可等着了。"她转身要走,又回头看了眼千机伞,"杨老板这伞面绣的玄鸟,倒像极了天玄宗的护宗纹......"话音未落,她已踩着碎步走远,红裙在风里翻卷,像团跳动的火。
杨阳望着她的背影,将瓷瓶收进储物袋。
系统突然提示:"检测到可疑人物,建议保持距离。"他摸了摸袖中伞柄,转身回屋时,正撞见柳如烟捧着算盘站在廊下:"阿阳,刚才那范娘子的灵露......"
"收着。"杨阳拍了拍她手背,"礼多人不怪。"他抬头看了眼天色,"我去符心居找张长岭,昨日徐掌柜说他新制了批困仙符,正好买两张防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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