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几乎是凭着本能和最后一丝希望,将全身力量灌注于指尖,狠狠按向了那个祭坛基座上的浅色石质凸起!
“咔嚓……吱呀呀——”
一阵沉闷而古老的机括转动声响起,仿佛沉睡了万年的齿轮被重新唤醒。声音并非来自祭坛,而是来自我们侧后方那面巨大的墙壁!
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原本光滑完整的石壁上,竟然悄无声息地滑开了一道之前毫无痕迹的石门!门后是一片深邃的、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线的黑暗,散发出一种与外面血池截然不同的、带着尘埃和药草气息的阴冷味道。
“有门!!”王天盛第一个反应过来,声音因激动而变调。
“快走!此地不宜久留!”李大力急声喝道,因为祭坛下那几具眼冒绿火的骸骨已经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伸出骨爪向我们抓来!门口的骷髅大军冲击得也更加猛烈,金甲一号的防线岌岌可危!
“跟我冲!”我来不及多想,这突然出现的石门是唯一的变数,是绝境中突然垂下的一根蛛丝!我必须抓住它!
我一把拉起瘫软的苟胜,率先朝着石门冲去。王天盛、李大力、柳依依紧随其后,边打边退,抵挡着苏醒骸骨和从门口缝隙挤进来的零星骷髅的攻击。
金甲一号收到我的指令,发出一声咆哮,猛地一拳将门口大片骷髅砸退,然后庞大的身躯灵活(相对而言)一转,也跟在我们后面退入了石门。
就在最后一个人(尸傀)进入石门的瞬间,那沉重的石门又“吱呀呀”地迅速闭合,严丝合缝,仿佛从未打开过一样。将外面骸骨的嘶吼、骷髅的撞击声以及那令人窒息的煞气,全部隔绝在外。
我们几人背靠着冰冷石门,大口喘着粗气,惊魂未定。照明符箓的光芒在绝对的黑暗中显得格外微弱,只能照亮脚下有限的范围。
眼前是一条倾斜向下的石阶,深不见底,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霉味和一种难以形容的、混合着草药和腐朽的气息。
“这……这是哪儿?”苟胜声音发颤地问道。
“不知道,但总比在外面打死好!“王天盛捏把汗,心有余悸。
“小心阶梯,跟紧我。”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不安,率先迈步向下走去。金甲一号沉默地跟在我身后,如同最忠实的护卫。
石阶很长,蜿蜒向下,周围是粗糙开凿的岩石墙壁。我们走了足足一炷香的时间,才终于到达底部。底部是一个相对宽敞的石室,同样一片漆黑。
我们举着符箓,小心翼翼地探查。石室不大,约莫相当于外面巨人房屋的一个小角落。角落里,堆积着一些已经腐烂成黑色的木质架子残骸。而在石室的最中央……
我们的心,瞬间沉了下去。
石室是封闭的!除了我们下来的那条阶梯,再无其他出口!四壁都是坚硬的岩石,连条缝都没有!
“完了……是条死路……”苟胜带着哭腔,一屁股坐在地上,彻底绝望了。
王天盛不甘心地用扇子敲打着墙壁,发出沉闷的响声,显然厚度惊人。“妈的!白高兴一场!这破门是把我们关进另一个棺材里了!”
李大力和柳依依的脸色也难看至极,刚刚升起的一丝希望,被残酷的现实无情碾碎。
我也感到一阵天旋地转的眩晕。难道……真的无路可走了吗?刚才那个机关,不是生路,而是把我们送进了一个更绝望的密封罐子里?
就在众人被绝望笼罩之时,我的目光被石室中央的一张巨大的石桌吸引了。那石桌同样布满灰尘,但上面似乎摆放着什么东西。
我走近些,用符箓照亮。
只见石桌上,散落着几十个瓶瓶罐罐。这些罐子大小不一,材质各异,有石质的,有玉质的,甚至还有木质的,但大多已经腐朽破损。一些罐子被打翻,里面流出或干涸或凝固的、颜色诡异的浆液或粉末,散发出刺鼻的气味。
而在石桌的正中央,摊开着一卷巨大的、颜色暗黄的兽皮(或者某种坚韧的皮质)。兽皮旁边,是一具……相对娇小的巨人骸骨。
之所以说娇小,是因为这具骸骨虽然也比我们高大得多,但比起外面那些动辄数丈的巨人骨架,显得“苗条”许多。它趴在石桌上,头骨低垂,一只手臂向前伸展,指骨正好搭在那卷兽皮上。这个姿态,充满了不甘与悲凉。
“这里……好像是个炼药室。”李大力敏锐地注意到了那些瓶罐和残留的药物痕迹。
我心中一动,目光落在了那卷兽皮上。上面似乎写满了字迹!
我强忍着激动和不安,小心地拂去兽皮上的灰尘。上面的文字,依然是那种古老的巨人文字,但我现在能直接读懂!
我深吸一口气,借着微光,缓缓阅读起来。随着阅读的深入,我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一股难以言喻的悲怆和寒意,席卷了全身。
兽皮上写道:
“后来者,无论你是谁,若你能见此卷,说明封印核心尚未被彻底玷污,吾族……尚存一线渺茫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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