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志得意满,准备招呼常老头去结账,然后带着今天这一大堆“战利品”打道回府,深藏功与名时——
拍卖师的神情也变得格外郑重,他清了清嗓子,声音带着一丝神秘:“诸位道友,接下来是本场拍卖会最后一件拍品,也是最为特殊的一件!”
一名侍者捧着一个覆盖着红绸的玉盘走了上来。拍卖师轻轻揭开红绸,露出了一块约莫巴掌大小、形状不规则、颜色暗沉如同生锈铁块般的残片。
残片表面粗糙,没有任何灵光波动,也感知不到丝毫能量气息,就像是从某件废弃法器上随意敲下来的边角料。
“此物,” 拍卖师顿了顿,似乎在组织语言,“乃是我行前辈自在其他州一处极其危险的太古遗迹深处偶然所得。经多位鉴宝大师反复鉴定,此物材质不明,无法熔炼,无法摧毁,其上无任何符文印记,亦无法注入灵力激活。可以说……除了坚硬和来历神秘之外,暂无发现任何实用价值。”
他这话一出,台下顿时响起一片嘘声和失望的叹息。
“搞什么啊!一块破铁片当压轴?”
“万宝拍卖行这是没东西拍了吗?”
“浪费时间!”
拍卖师似乎早有预料,脸上依旧带着职业笑容:“正因其神秘与未知,才更显其价值!或许它蕴含着某种未被发现的惊天秘密,或许它是某件太古神器的关键部件!起拍价——一千下品灵石!每次加价不低于一百!机缘,或许就在诸位一念之间!”
这个起拍价定得很有技巧,不高不低,勾引着那些有猎奇心理或者赌徒心态的修士。
嗡…嗡嗡……
一阵极其轻微、却无比清晰的震颤感,如同最细微的电流,猛地从我腰间的储物袋传遍全身!
我脚步瞬间僵住,脸上的笑容凝固了。
这感觉……是那个破碗!它在动!它仿佛在拼命地呐喊:“别走!快!快把那块破石头拿下!那是我的!我的!”
我猛地转头,目光如同利剑般射向拍卖台——那块起拍价一千、无人问津、眼看就要流拍的神秘压轴碎片,还孤零零地躺在玉盘里,黯淡无光,像个被遗弃的孤儿。
拍卖师脸上已经露出了遗憾的表情,正准备按照流程宣布流拍。
台下众人更是意兴阑珊,不少人已经起身,准备离场。对于我们这个“冤种”包厢,他们连嘲讽都懒得给了,只觉得今天看了场荒谬的闹剧。
怎么办?买不买?
我内心天人交战。这破碗的反应太反常了!可这碎片看起来就是块顽石,连万宝拍卖行都鉴定不出个所以然,再花冤枉钱买它,岂不是坐实了“人傻钱多”的名头?而且刚才为了那具尸傀残骸,已经花了八万巨款……
就在我犹豫的这短短一瞬,拍卖师已经举起了玉槌,清了清嗓子:“神秘碎片,起拍价一千下品灵石,第一次……无人出价,那么……”
“一千灵石!”
一个声音突兀地响起,还是那个躲在角落、抱着侥幸心理想捡漏的修士。他似乎觉得这是最后的机会。
他这一出声,反而像是按下了某个开关!
我储物袋里的破碗震得更凶了!那股急切的渴望几乎要化为实质,仿佛我再不行动,它就要自己破袋而出,飞去把碎片抢过来!
妈的!拼了!我一咬牙,为了这跟了我这么久、第一次表现出如此强烈“食欲”的老伙计,再当一回冤种又何妨?!就当是给它买个“磨牙棒”了!
“五千灵石!” 我几乎是吼着报出了价格,声音透过传音法阵,带着一丝破罐子破摔的悲壮,响彻全场。
“噗——”
“哈哈哈!”
“果然!我就知道!”
台下瞬间爆发出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响亮的、充满了快意和嘲弄的哄笑声!
那些原本要走的修士也停下了脚步,如同看猴戏般看着我们包厢。
“我就说吧!他绝对是托!眼看要流拍了,自己人出来接盘了!”
“万宝行这手段也太低级了!当我们是傻子吗?”
“一块破石头拍五千?这托当得也太不专业了!”
“黑幕!绝对有黑幕!”
议论声、嘲笑声、质疑声如同潮水般涌来,其中“托”和“黑幕”的字眼格外刺耳。那个出价一千的修士更是用看神经病的眼神看了我们一眼,彻底放弃了。
常老头急得直跳脚,脸涨得通红:“工大师!不能再买了啊!这……这明显是坑啊!咱们今天已经树敌太多,不能再落人口实了!”
鹤尊也似乎被这汹涌的恶意吓到,缩了缩脖子,把怀里的颅骨抱得更紧。
我听着下面的喧嚣,看着拍卖师那略显尴尬又带着一丝如释重负的表情,心里也是憋了一股火。这帮家伙……
然而,还没等我发作,异变再生!
“肃静!”
一个平淡、苍老,却仿佛蕴含着无尽威严的声音,如同九天惊雷,毫无征兆地在整个拍卖大厅炸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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