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瑞斯蹲在矿道深处的废弃军械库前,蹄尖敲了敲岩壁上模糊的蝴蝶刻痕——这是他当年当将军时偷偷设下的隐秘仓库,只有用母亲丝绸上的蝴蝶绣纹才能解锁。
此刻,卡伦正别扭地帮他托着噬魂罐,暗黑色虫甲上的灰光已淡了些,取而代之的是一丝难掩的焦躁。
“这里的魔法屏障能挡住扎贡的探测,但得用幻形族的生命微光加固。”
菲瑞斯展开母亲的丝绸,淡紫色的丝线在微光里泛着柔润的光,恰好与军械库门上的刻痕重合。
“莱姆,你带三个会修复魔法的士兵来,用虫翼的微光顺着刻痕织网——记住,别太用力,屏障太亮会引来追兵。
莱姆的左翼已经用修复药剂止住了血,此刻正小心翼翼地展开虫翼,银绿色的微光像细纱般覆在岩壁上:“将军放心,我们之前修虫巢穹顶时练过这个,保准连只飞虫都进不来。”
卡伦突然放下噬魂罐,蹄尖蹭了蹭地面的碎石,声音比之前低了些:“我带剩下的人去矿道入口放哨。要是女王的卫队来查,我……我就说噬魂罐被小马截走了,先拖些时间。”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东境还有我几个旧部,我用通讯器联系他们,让他们别再给扎贡送士兵——之前是我糊涂,差点害了他们。”
菲瑞斯看了他一眼,没多说什么,只是把腰间的旧护腕解下来递过去:“这个护腕里有应急通讯频道,是当年我和旧部联系用的,比你的频道安全。”
护腕内侧的蝴蝶绣布蹭过卡伦的蹄尖,让他猛地攥紧了——他忽然想起,当年自己刚入军队时,菲瑞斯就是戴着这个护腕,替他挡了女王的一鞭子。
安置好噬魂罐,菲瑞斯带着两个年轻幻形族往虫巢核心区走。
“前面就是女王的议事厅,守卫都是女王的亲信,硬闯肯定不行。”
菲瑞斯蹲下身,用蹄尖沾了点浆果汁,在小家伙的虫翼上画了个蝴蝶:“你们去东边的侍从房,找一个叫艾拉的幻形族——她的虫翼上有和我护腕一样的蝴蝶绣布,是我母亲当年的侍女。把这个通讯器给她,让她想办法把扎贡的录音带呈给女王。”
穿浅绿虫翼的小家伙立刻把通讯器揣进怀里,另一个则举起甜浆果:“将军,要是艾拉不信我们怎么办?我们把这个给她——这是小马谷的甜浆果,她说过喜欢这个味道!”
菲瑞斯忍不住摸了摸他们的头,看着两个小小的身影消失在矿道拐角,才转身往议事厅的方向走——他得吸引守卫的注意力,给小家伙们争取时间。
刚走到拐角,就撞见了女王的卫队队长,暗金色的虫甲在微光里泛着冷光。
“菲瑞斯?你不是在守矿道吗?怎么来核心区了?”队长的语气带着警惕,爪子已经按在了腰间的武器上。
菲瑞斯故意抬爪晃了晃旧护腕,声音放大了些:“我有要事找女王——关于扎贡和噬魂罐的事,卡伦将军瞒着不说,我必须亲自禀报!”他知道,这话一出口,守卫肯定会拦他,正好能拖住时间。
果然,卫队队长立刻上前一步,挡住了他的路:“女王正在和扎贡的使者谈话,谁都不能进!你要是再闹,我就按‘擅闯核心区’论处!”
——
议事厅里突然传出扎贡使者的低笑声,混着虫茧女王毫不掩饰的急切,穿透门板撞进菲瑞斯耳朵里:“只要拿下小马谷,那里的爱意够我们养整个虫巢十年——但我要更多,扎贡,我要小马国所有区域的爱意,我要让幻形族成为最强大的族群!”
菲瑞斯的心脏猛地一缩,他下意识贴紧门板,蹄尖攥着旧护腕的蝴蝶绣布,指节泛白。
透过门板缝隙,他看清了更骇人的一幕:女王垂在身侧的尾尖,正缠着一缕若隐若现的暗紫色能量,像条细小的毒蛇,随着她说话的节奏轻轻颤动——泛着扎贡独有的混沌光泽,那是她给扎贡供能时留下的印记。
此刻,却突然亮了亮,女王标志性的雾霾蓝色虫翼跟着不自然地抖了一下,翼膜下的纹路都绷得僵硬,眼底飞快闪过一丝黑紫色,连语气都多了丝诡异的滞涩,像被印记拽着思绪。
“女王陛下果然识时务。”扎贡使者的声音带着戏谑,“不过小马国的魔法屏障不好破,需要足够的‘养料’催动噬魂罐——东境的那些士兵,还有矿道里没成年的幼崽,都是上好的‘养料’。”
菲瑞斯的呼吸骤停,刚要冲进去,就听见女王轻描淡写的回答。
可话里却掺着一丝他从未听过的沙哑,尾尖的暗紫色能量也随之变浓,像在吸食她的意识:“不过是些没用的同族,死了就死了。只要能让我得到足够的爱意,让他们当‘养料’又如何?”
说这话时,女王的蹄尖无意识地抠着王座扶手,指甲缝里渗着丝黑紫色魔力,尾尖的暗紫色能量甚至缠上了扶手,留下一道淡淡的黑痕。
她自己都没察觉,这供能印记正顺着魔力,悄悄啃噬她的意识,连雾霾蓝色的翼膜都泛着一层灰败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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