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的阳光终于褪去了冬日的冷意,透过教室的玻璃窗,在课桌上洒下一片细碎的光斑。距离第四次模考只剩三天,“补差小组”的复习进入了最后冲刺阶段,连课间十分钟都成了宝贵的刷题时间。
陆知行抱着一摞地理练习册,刚从老师办公室回来,就看到林溪正坐在座位上,手里拿着一支红笔,对着历史试卷上的错题皱眉。江翊站在她身边,微微弯腰,手指指着试卷上的“辛亥革命历史意义”,轻声讲解:“这里漏了‘为中国民族资本主义发展创造条件’,答题时要记住‘政治+经济+思想’三个维度,别再丢分了。”
林溪点点头,抬头看向江翊时,眼睛里亮晶晶的,带着明显的崇拜和依赖:“我总记不住经济层面的影响,下次我一定在草稿纸上先列好框架。”
“慢慢来,”江翊的声音放得更柔,还顺手帮她把耳边垂落的碎发别到耳后,动作自然又亲昵,“你最近已经进步很多了,这次模考肯定能冲进前二十。”
陆知行站在教室后门,手里的练习册差点滑落在地。他愣了几秒,悄悄退到走廊里,心脏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有点闷,又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涩。
他想起上周在图书馆,林溪遇到一道地理综合题,明明自己之前教过她等高线判读的技巧,可她第一反应还是转头问江翊:“江翊,你看这道题的等高距是不是50米?我总怕算错。”当时江翊笑着点头,耐心帮她核对,而林溪看着江翊的眼神,和刚才一模一样——带着信任,还有一丝他从未在她看自己时见过的温柔。
还有前天放学,他们四个一起走在小区里,林溪手里的历史笔记本不小心掉在地上,江翊弯腰去捡时,她也跟着蹲下来,两人的手不小心碰到一起,林溪的脸颊瞬间红了,赶紧站起来,低头小声说“谢谢”。那时候陆知行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现在才明白,那不是普通的害羞,是少女心事里独有的慌乱。
陆知行靠在走廊的墙壁上,拿出手机,翻出“补差小组”的群聊记录——最近林溪在群里发的消息,大多是问江翊题目的:“江翊,这道政治选择题的易错点是什么?”“江翊,你整理的地理答题模板能再发我一份吗?”偶尔提到自己,也只是“知行,你上次说的历史口诀我记住了”这样简单的话。
他突然想起第一次模考后,林溪因为历史考差了躲在操场角落哭,是自己跑过去,把口袋里的奶糖递给她,说“别难过,我陪你一起补历史”;是自己周末跑遍三家书店,给她买励志漫画;是自己在全班面前喊“林溪最棒”,想让所有人都知道她的努力。可现在,她的目光好像只追着江翊转,连问一道题,都先想到江翊。
“知行,你怎么站在这里?”苏晓晓的声音突然响起,打断了陆知行的思绪。她手里拿着一瓶可乐,递给他,“刚从小卖部买的,冰镇的,复习累了喝一口解乏。你怎么不进教室啊?林溪和江翊还在等你一起刷题呢。”
陆知行接过可乐,拉开拉环,喝了一大口,冰凉的液体顺着喉咙滑下,却没压下心里的闷。他指了指教室的方向,小声说:“你没发现吗?林溪看江翊的眼神不一样了。”
苏晓晓愣了一下,随即笑着说:“你说什么呢?他们就是一起复习的伙伴啊,林溪本来就很佩服江翊的学习能力,看他的眼神自然不一样。”
“不是那种佩服,”陆知行摇摇头,语气里带着一丝自己都没察觉的失落,“上次在图书馆,她问江翊题的时候,眼睛里有光;昨天放学,她和江翊碰到手,脸都红了;刚才江翊帮她别头发,她的眼神软得像棉花。这些都不是对普通伙伴的样子。”
苏晓晓看着陆知行认真的样子,心里也明白了几分。她拍了拍陆知行的肩膀,轻声说:“就算是这样,也很正常啊。江翊温柔又耐心,学习还好,林溪对他有好感也不奇怪。而且,我们是‘补差小组’,最重要的是一起进步,不是吗?”
陆知行点点头,又喝了一口可乐,却觉得没那么甜了。他知道苏晓晓说得对,可心里还是有点不舒服——就像自己一直珍藏的宝贝,突然被别人吸引了注意力,明明知道不该难过,却控制不住。
“走吧,进去刷题了,”陆知行把可乐瓶捏在手里,强迫自己笑了笑,“不然江翊该说我们偷懒了。林溪的历史还需要我帮她抽查口诀呢,可不能让她忘了。”
走进教室时,林溪和江翊正好讨论完题目。林溪看到陆知行,笑着招手:“知行,你终于回来了!我刚还在说,等你回来帮我抽查历史时间线呢,江翊说我记的还不够牢。”
陆知行走过去,拿出历史笔记本,翻开“近代化探索”那一页,故意用轻松的语气说:“那我可要好好考考你!洋务运动的根本目的是什么?戊戌变法的代表人物有哪些?答不上来可要罚你请我喝可乐!”
“这还不简单!”林溪立刻回答,“洋务运动的根本目的是维护清朝封建统治,戊戌变法的代表人物是康有为、梁启超、谭嗣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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