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前最后一个早读课,清晨的阳光透过教室的玻璃窗,在地面上投下长长的光斑。窗台上还摆着几盆同学们昨天搬书时没带走的小盆栽,薄荷草的清香混着粉笔灰的味道,漫在空气里,带着点属于毕业季的温柔。林溪背着挂着“逢考必过”徽章的书包走进教室,刚把书包放在桌角,指尖就触到了抽屉里一个软软的东西——不是她的文具,也不是复习资料,而是一个带着浅紫色褶皱的信封,边缘还留着手工裁剪的毛边。
她愣了一下,伸手把信封掏出来,信封上用娟秀的钢笔字写着“溪溪亲启”,字迹温柔又工整,是苏晓晓特有的风格。右下角还画了一朵小小的雏菊,花瓣用浅粉色的彩铅涂了色,旁边歪歪扭扭写着一行小字:“像不像咱们上次在梨树林看到的小雏菊?我画了好久才画好呢~”
林溪看着信封,指尖能清晰地摸到里面厚厚的信纸,边缘还微微凸起,像是夹了什么扁平的东西——是照片?还是苏晓晓画的小画?她忍不住好奇,指尖已经碰到了信封的封口,刚想轻轻拆开,目光却扫到了信封背面贴着的一张浅黄便签。
便签上的字迹比信封上的更活泼些,还带着点“小霸道”:“溪溪!这封信一定要等高考全部结束再看!考前不许拆,不许偷偷把封口掀开一条缝看,也不许旁敲侧击打探里面写了什么!要是你现在拆了,我高考后就不带你去看城南的印象派画展,也不跟你分享奶奶做的糖糕配方了!”
便签末尾画了个叉腰的小人,小人旁边还画了一块冒着热气的糖糕,旁边写着:“听话!等考完咱们约上知行和江翊,一起坐在梨树林里奶奶常去的那棵老梨树下,晒着太阳,吃着糖糕,我再一字一句读给你听,保证让你又哭又笑!”
林溪忍不住笑出了声,指尖轻轻戳了戳便签上的叉腰小人,心里暖得发慌。她太了解苏晓晓了,平时总是温柔又体贴,连说话都怕吓到别人,可在这种关乎“心意”的事上,却格外坚持,连“威胁”都带着可爱的小心思——知道她最想去看那场印象派画展,也知道她馋奶奶做的糖糕好久了,所以特意用这两样东西当“筹码”,就怕她考前忍不住拆信分心。
“看到晓晓给你的信了?”同桌抱着一摞复习资料走过来,看到林溪手里的信封,笑着凑过来小声说,“她昨天放学的时候特意找我,把信封塞给我,还反复叮嘱了我三遍‘一定要在早上早读课前放进溪溪的抽屉里,放完后还要盯着她把信收起来,别让她当场拆开’,生怕你控制不住好奇心,考前分心。”
林溪心里一暖,指尖摩挲着信封上的雏菊,想起高三这一年,苏晓晓总像大姐姐一样照顾她。去年冬天她文综的“意义类”题型总记混,苏晓晓就花了两个晚上,帮她把所有高频考点按“经济意义”“政治意义”“文化意义”分类,还画了思维导图,在每个知识点旁边标上“溪溪容易记错的点”;她画画遇到瓶颈时,苏晓晓会陪她在画室待到很晚,帮她找参考画册,还会轻声给她讲自己学画时的小技巧,说“别急,慢慢来,你的画里有阳光,比任何技巧都珍贵”;她因为高考紧张失眠时,苏晓晓会给她分享助眠的轻音乐,还会跟她一起制定复习计划,把每天的任务拆成小目标,让她慢慢找回状态。
“她还跟我说,信里写了咱们高三这一年的好多小事,比如你第一次在画室哭鼻子,比如咱们一起在操场看日落,还有她偷偷记下来的‘溪溪可爱瞬间’。”同桌一边整理资料,一边补充道,“她还说,信里夹了一张咱们四个上次去梨树林拍的合照,是她偷偷用拍立得拍的,怕你考前看到会想家,所以特意等考完再给你。对了,她还准备了高考后的旅行计划,说要跟咱们一起去海边,看日出,把高三没玩够的、没聊够的都补回来。”
林溪点点头,把信封小心翼翼地放进书包最里面的夹层,和陆知行给的“逢考必过”徽章放在一起——徽章的金属凉意和信封的温热触感碰到一起,像是两种心意在悄悄对话。她能想象到苏晓晓写这封信时的样子:肯定是坐在书桌前,面前摊着厚厚的信纸,一边回忆一边写,写着写着会忍不住笑,想起难过的事又会红了眼眶,还要小心翼翼把合照夹进信纸里,生怕折坏了边角。
早读课结束的铃声响起,林溪抱着文综笔记去操场散步,想让眼睛放松一下。刚走到紫藤花架下,就看到苏晓晓站在那里,手里拿着两本装订好的资料,穿着件浅紫色的连衣裙,裙摆被风吹得轻轻晃着,像一朵盛开的紫藤花。看到林溪,她立刻挥挥手,声音里满是欢喜:“溪溪!这里!”
林溪走过去,笑着晃了晃手里的文综笔记:“你是不是特意在这里等我?怕我忍不住拆信?”
苏晓晓愣了一下,随即不好意思地笑了,脸颊泛起浅红:“被你看出来啦!我就是不放心,想再跟你强调一遍,考前千万别拆信。里面有好多话,我想等咱们坐在梨树林里,晒着太阳,吃着糖糕,慢慢跟你说,那样才有意思。”她顿了顿,把手里的资料递过来,“这是我整理的文综大题答题模板,里面重点标了你总记混的‘意义类’和‘措施类’题型,每个题型下面都附了例题和答题思路,你考前翻一翻,肯定能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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