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磐石营地”的短暂休整,让林风得以喘息。尽管脚下遗陆依旧残破,但至少无需时刻分心抵御外界的混沌侵蚀与骚扰。他全力运转混沌归墟道基,汲取着营地内相对稳定的能量,缓慢修复着自身与遗陆的损伤。
石岳、墨渊、青霖三人对林风依旧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但态度还算友善。期间,林风也从他们零星的交谈与自己的观察中,对此地有了更多了解。
“磐石营地”由石岳最先建立,他来自一个以炼体为主的“巨灵界”,性格耿直,实力是三人中最强的。墨渊则出身一个擅长阵法与傀儡的“天工界”,心思缜密,营地的防御阵法多由他布置维护。青霖仙子则来自一个木系灵气充沛的“青木界”,性情温和,擅长疗伤与培育灵植,可惜在此地混沌环境中,她的能力大打折扣。
他们三人都是近千年来陆续超脱至此,因不愿臣服于“九霄天庭”的统治,或被其追杀,辗转流落至此,最终结盟,依靠这三块勉强相连的遗陆,在混沌海的夹缝中艰难求生。
“那天庭……势力究竟有多大?”一次调息间隙,林风试探着问道。
石岳闻言,脸色沉了下来,瓮声道:“哼!一群自诩正统的强盗罢了!据说是某个古老仙道宇宙超脱而来的残部,仗着人多势众,占据了混沌海‘九霄域’大片富饶的‘原生陆’,四处征伐,强迫我等散修归附,献上遗陆与本源,美其名曰‘共筑天庭,同享永恒’!我呸!”
墨渊叹了口气,补充道:“他们实力极强,据说那位‘九霄天帝’功参造化,麾下天兵天将无数,更有许多归附他们的走狗势力。我们这些不愿屈服的,只能躲藏在这些偏僻险地,苟延残喘。”
青霖仙子眼中也闪过一丝忧色:“近些年,天庭的巡狩越发频繁,压缩我们的生存空间。前些日子,距离我们不远的‘流萤谷’据点,就被一队天兵发现并剿灭了……”
林风默然。看来这九霄天庭,是混沌海一方不可忽视的霸主,与散修之间的矛盾几乎不可调和。
就在他消化这些信息时,一直负责监控营地外围阵法的墨渊,突然脸色一变,猛地站起身!
“不好!阵法边缘有异常波动!”
石岳和青霖仙子瞬间警觉,立刻来到墨渊身边。林风也起身望去。
只见墨渊面前悬浮着一面由能量构成的光镜,光镜中显示着营地外围混沌的景象。原本相对平静的气流,此刻正以一种不自然的方式向着某个方向缓缓流动,仿佛被什么无形的东西吸引。同时,光镜边缘泛起了一丝丝极其细微、几乎难以察觉的……黑色纹路!
“这是……‘混沌黑潮’的前兆?!”青霖仙子失声惊呼,脸上血色尽褪。
石岳的拳头骤然握紧,骨节发白,粗重的眉毛紧紧拧在一起:“该死!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出现黑潮?!”
“混沌黑潮?”林风看向三人凝重的脸色,心知不妙。
墨渊声音干涩地解释道:“混沌海中最可怕的天灾之一……并非生物,而是一种周期性的、席卷大片区域的混沌能量暴动!黑潮所过之处,万物湮灭,遗陆也会被侵蚀瓦解!唯有那些拥有大型‘原生陆’或强大阵法守护的势力,才能勉强抵挡……像我们这种小营地,一旦被卷入核心,十死无生!”
他指着光镜中那越来越明显的黑色纹路,以及加速流动的混沌气流,语气绝望:“看这迹象,黑潮正在形成,而且……方向正是朝着我们这边来的!最多不过三日,先锋便会抵达!”
三日!
营地内的气氛瞬间降到了冰点。
石岳猛地一拳砸在旁边的一块巨石上,巨石轰然碎裂:“怎么办?撤离?可我们的遗陆速度太慢,根本跑不过黑潮蔓延的速度!固守?凭我们这简陋阵法,在黑潮面前如同纸糊!”
青霖仙子脸色苍白,喃喃道:“难道……我们真的要葬身于此……”
墨渊死死盯着光镜,双手飞快掐算,试图寻找一线生机,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林风感受着脚下残破遗陆传来的微弱感应,又看了看陷入绝望的三人,眉头紧锁。
黑潮将至,营地危在旦夕。
是各自逃命,还是……合力一搏?
他深吸一口气,目光扫过这片简陋却承载着三人希望的小小营地,沉声开口:
“或许……未必没有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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