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静云院的窗棂,将床底那摊水渍照得格外显眼。李德全手里捏着那个粗布木偶,黄纸上的朱砂生辰八字在光线下泛着刺目的红,针孔密密麻麻,看得人心里发寒。禁军统领脸色铁青,刚要下令将人犯押走,院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 是皇帝轩辕昭亲自来了。
“陛下!” 众人连忙屈膝行礼,连大气都不敢喘。轩辕昭快步走进屋,目光落在李德全手里的木偶上,眉头瞬间拧成一团,语气里带着压抑的怒火:“这东西是从哪里搜出来的?”
“回陛下,是从姜小主床底的砖缝里找到的。” 李德全躬身回话,将木偶递到皇帝面前,“若不是姜小主不小心打翻水盆,水渍渗进砖缝露出痕迹,恐怕还真难发现。”
轩辕昭接过木偶,指尖触到粗糙的粗布,眼神愈发冰冷。他转头看向林薇薇,见她脸色苍白却依旧镇定,心里泛起一丝心疼,刚要开口安慰,却听到院门外传来一阵细微的啜泣声 —— 是柳如烟宫里的贴身宫女,被禁军押着跪在院中央,正浑身发抖。
林薇薇下意识地集中注意力,清晰听到那宫女的心声:“完了完了!木偶被找到了,要是陛下追问,我肯定瞒不住!柳才人饶命啊,不是我不办事,是姜小主太狡猾了……”
“陛下,臣妾有话要说。” 林薇薇突然开口,声音虽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昨日傍晚,臣妾在院里晾晒桂花时,曾看到这位宫女在院墙外徘徊,当时臣妾以为她只是路过,没太在意,现在想来,她恐怕是在探查我院里的动静,为今日藏木偶做准备。”
这话像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那宫女的身子猛地一颤,哭得更凶了,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轩辕昭眼神一凛,对禁军统领下令:“把她带进来,朕要亲自审问!”
宫女被押进屋内,一见到皇帝手里的木偶,“扑通” 一声跪倒在地,连连磕头:“陛下饶命!奴婢不是故意的!是…… 是柳才人逼奴婢做的!她让奴婢买通禁军,把木偶藏在姜小主床底,还说只要事成,就赏奴婢一百两银子,让奴婢出宫养老……”
“柳如烟!” 轩辕昭猛地将木偶摔在地上,黄纸被撕裂,朱砂字迹晕开,像一道狰狞的血痕,“她竟敢用巫蛊之术陷害朕的人,简直胆大包天!”
李德全连忙上前,递上一块帕子:“陛下息怒,身子要紧。柳才人此举不仅陷害姜小主,更是对陛下不敬,理应彻查!”
轩辕昭深吸一口气,强压下怒火,对禁军统领说:“传朕旨意,即刻查封景仁宫,将柳如烟打入冷宫,所有参与此事的宫女太监,一律杖责五十,发配辛者库!”
“奴才遵旨!” 禁军统领领命而去,院外很快传来景仁宫被查封的动静,柳如烟的哭喊声响彻宫道,却没人敢上前求情 —— 在皇宫里,巫蛊之术是大忌,谁也不想被牵连。
宫女见柳如烟已被定罪,哭得更凶了,断断续续地招认了所有细节:“柳才人说…… 说姜小主得了陛下和太后的喜欢,迟早会威胁到她的地位,所以才想借巫蛊之术除掉姜小主…… 她还说,只要姜小主被定罪,陛下就会回心转意,重新宠爱她……”
轩辕昭听得脸色愈发难看,转头看向林薇薇,语气里满是愧疚:“薇薇,让你受委屈了。是朕没早点看清柳如烟的真面目,才让你陷入这样的险境。”
这是皇帝第一次叫她的名字,而非 “姜小主” 或 “你”,林薇薇心里一暖,连忙屈膝行礼:“陛下言重了,臣妾能平安无事,全靠陛下明察秋毫。如今真凶已伏法,臣妾心里的石头也落了地。”
她清晰听到皇帝的心声:“这丫头总是这么懂事,受了这么大的委屈,还想着安慰朕。以后定要好好护着她,绝不让她再受半点伤害。”
轩辕昭扶起她,目光落在她苍白的脸上,语气温柔:“你近日受了惊吓,好好在院里静养,朕已让御膳房给你准备了补气血的汤药,稍后就让人送来。至于景仁宫的事,你不用再担心,朕会处理好。”
“多谢陛下关心。” 林薇薇躬身道谢,心里的不安彻底消散。她知道,这场由柳如烟挑起的巫蛊风波,终于以她的胜利告终。而柳如烟的倒台,也让她在后宫里少了一个最大的威胁,往后的日子,终于能多几分安稳。
送走皇帝后,春桃兴奋地跑过来,眼眶通红却笑得灿烂:“小姐!您太厉害了!不仅自证了清白,还把柳如烟打入了冷宫!以后再也没人敢欺负咱们了!”
林薇薇笑着摇了摇头,走到床前,看着被翻开的砖缝,心里却没有太多胜利的喜悦。她知道,后宫的斗争不会因为柳如烟的倒台而停止,只要还有权力和宠爱,就会有新的 “柳如烟” 出现。她必须保持清醒,不能因为一时的安稳而放松警惕。
“春桃,把这床底的砖缝好好修补一下,再撒些驱虫的药草。” 林薇薇吩咐道,“另外,把太后赏的玉如意取出来,放在梳妆台上,以后每日都擦拭一遍 —— 这不仅是太后的恩典,也是咱们在宫里的护身符。”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