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的慈宁宫庭院里,几株红梅迎着寒风悄然绽放,细碎的花瓣落在铺着青石板的小径上,平添了几分雅致。林薇薇刚跟着李嬷嬷走进正殿,就被殿内的阵仗惊了一下 —— 往日只有高位嫔妃才能参与的太后宴席,今日竟邀了后宫所有嫔妃,连位份最低的答应都在列,殿内摆满了各色宴席,衣香鬓影,环佩叮当,却隐隐透着一股微妙的紧张。
“薇薇来了?快过来坐。” 太后赵淑仪坐在正殿上首的凤椅上,身着明黄色绣团龙纹的常服,语气依旧温和,眼神却扫过殿内所有嫔妃,带着不容错辨的威严。林薇薇刚走到太后身边,就清晰听到她的心声:“近来后宫因薇薇动静不小,今日设宴既是为了平衡各方,也是想看看这丫头能否应对妃嫔刁难 —— 若是连这点场面都撑不住,往后也难在后宫立足。”
林薇薇心里一凛,瞬间明白这场宴席的 “深意”。她刚想在太后身边的空位坐下,就见李嬷嬷笑着上前:“姜常在,太后特意吩咐了,让您跟高娘娘、柳答应同席,也好让你们姐妹多亲近亲近。”
这话一出,殿内瞬间安静了几分,不少嫔妃的目光都投向林薇薇,带着几分看热闹的意味。林薇薇顺着李嬷嬷指的方向看去 —— 那张桌子设在殿内偏角,一边坐着身着紫色宫装、气场凌厉的高贵妃,另一边坐着刚解禁不久、眼神阴鸷的柳如烟,两人之间只空着一个座位,显然是特意为她安排的 “对峙席”。
她清晰听到高贵妃的心声:“太后这是故意给我找乐子呢!让我跟这两个‘红人’同席,倒要看看这姜常在有多大能耐,能不能招架住柳如烟的算计。” 而柳如烟则低着头,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心里满是恶意:“真是天助我也!太后竟让我跟她同席,正好找机会让她出丑,让陛下看看她的真面目!”
林薇薇深吸一口气,压下心里的波澜,脸上依旧带着温和的笑容,缓步走向那张桌子。路过皇帝身边时,她看到轩辕昭眼底闪过一丝担忧,心里却泛起一丝暖意 —— 他虽未开口,却用眼神传递着 “别怕,有我在” 的支持,这份无声的守护,让她多了几分底气。
“高娘娘,柳答应。” 林薇薇在空位上坐下,姿态端正却不僵硬,恰到好处地保持着与两人的距离。刚坐稳,高贵妃就端起茶杯,语气带着几分刻意的疏离:“听说姜常在近来很得陛下看重,连静云院都按贵人规格扩建了,真是好福气啊。”
这话看似是 “恭喜”,实则是在暗指她 “僭越”。林薇薇笑着回应:“娘娘说笑了,陛下只是念及臣妾此前遭了些波折,想让臣妾住得舒心些,并非特意破格。再说静云院的规格,也是内务府按规矩安排的,臣妾可不敢居功。” 她巧妙地将 “恩宠” 归因于 “补偿” 和 “规矩”,既避开了 “僭越” 的陷阱,又没有否定皇帝的心意,恰好符合太后对 “安分” 的期待。
柳如烟见高贵妃没占到便宜,连忙接过话头,语气带着几分阴阳怪气:“妹妹这话就谦虚了。谁不知道陛下常留在妹妹院里过夜,还让妹妹亲自准备夜宵?妹妹能得陛下这般信任,可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她说着,眼神扫过林薇薇的裙摆,像是在找什么破绽。
林薇薇清晰听到她的心声:“只要她承认‘陛下在她院里过夜’,我就说她‘不知廉耻,迷惑君王’,让她在众人面前出丑!” 她心里早有准备,语气依旧平静:“陛下留在静云院,是因为那里清静,方便批阅奏折。臣妾准备夜宵,也只是尽本分,想让陛下处理政务时能舒心些 —— 娘娘若是觉得不妥,臣妾往后不再准备便是。”
这番话既表明了 “过夜” 的正当性,又以 “尽本分” 回应,还主动提出 “不再准备”,堵住了柳如烟的话头。柳如烟没想到她这么快就识破了自己的算计,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却也不好再继续纠缠,只能端起茶杯掩饰尴尬。
高贵妃将这一切看在眼里,眼底闪过一丝赞许,心里的想法也软了些:“这姜常在倒不是个只会靠恩宠的草包,应对得倒还算得体。看来太后看重她,也不是没有道理。” 她放下茶杯,语气缓和了几分:“你也不必太过拘谨,今日是太后设宴,大家随意些就好。听说你做的江南点心不错,改日有空,倒想尝尝你的手艺。”
这突如其来的示好让林薇薇愣了一下,随即笑着点头:“若是娘娘不嫌弃,臣妾改日就做些送来,让娘娘尝尝鲜。” 她知道,高贵妃的示好既是认可,也是试探 —— 认可她的应对能力,试探她是否有 “拉帮结派” 的心思。
宴席过半,太后提议赏梅,嫔妃们纷纷起身前往庭院。林薇薇刚走到殿门口,就被柳如烟拦住了去路。柳如烟压低声音,语气带着几分威胁:“你别以为有陛下和太后护着,就能高枕无忧!我告诉你,只要我还在这后宫一天,就绝不会让你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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