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十七的静云院,晨起的阳光透过窗纱,在地面洒下细碎的光斑。林薇薇坐在桌案前,指尖捏着一支狼毫笔,面前铺着一张空白的宣纸 —— 这是她被禁足的第十天,也是她下定决心 “坦白一切” 的日子。
院外传来侍卫换班的脚步声,规律而沉重,像敲在她的心上。这十日里,她无数次回想与轩辕昭相识的点滴:从桃花树下的初遇到宫变时的守护,从深夜陪他批阅奏折到朝堂上的并肩 —— 读心术曾是她在后宫苟活的 “武器”,帮她避开柳如烟的算计,帮她读懂皇帝的纠结,可如今,这 “武器” 却成了横亘在他们之间的鸿沟,让信任彻底崩塌。
“娘娘,您又在发呆了?” 夏荷端着一碗热粥走进来,看到桌案上的空白宣纸,轻声问道,“您这几日总对着宣纸发呆,是想写些什么吗?”
林薇薇抬起头,眼底带着几分坚定:“我想给陛下写一封信,把所有事情都告诉他。”
“所有事情?” 夏荷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娘娘,您是想告诉陛下…… 穿越和读心术的事?”
林薇薇点头,指尖轻轻拂过宣纸:“之前我总怕他不能接受,总想着隐瞒,可现在才明白,隐瞒只会让误会越来越深。读心术让他觉得被窥视、被欺骗,可若是连穿越的真相都不说,我们之间就再也没有和解的可能了。”
她深吸一口气,声音带着几分释然:“我不想再靠‘读心’来维系我们的感情,我想让他知道,我对他的喜欢,不是因为能听到他的心声,而是因为他本身 —— 是那个会在深夜为政务烦恼、会在我受委屈时护着我、会在元宵灯市陪我逛小摊的轩辕昭,不是那个被我‘读’透心思的皇帝。”
夏荷看着她眼底的坚定,心里满是敬佩:“娘娘,您能这么想就好。陛下心里其实是有您的,只是被误会蒙住了眼睛。您把真相告诉他,他一定会明白您的心意的。”
林薇薇拿起狼毫笔,蘸了蘸墨,开始在宣纸上书写。笔尖划过宣纸,留下清晰的字迹,也将她藏了最久的秘密,一点点铺展开来:
“陛下亲启:
臣妾提笔写这封信时,窗外的梨花正发新芽,让臣妾想起去年春日,与陛下在御花园初见的场景。那时臣妾刚入宫,惶恐不安,是陛下的温柔,让臣妾渐渐有了归属感。
臣妾知道,如今陛下对臣妾满是失望与猜忌,皆因臣妾隐瞒了‘读心术’的秘密。可臣妾从未想过要用它来伤害陛下,更从未想过要算计陛下 —— 臣妾只是一个来自异世的孤女,意外来到这个时代,意外获得了读心的能力。在这个陌生的后宫,读心术是臣妾唯一的‘护身符’,帮臣妾避开明枪暗箭,也让臣妾悄悄读懂了陛下的心思。
臣妾知道,听到他人心声是对隐私的侵犯,是对信任的背叛。可臣妾控制不住这能力,更怕说出真相后,陛下会觉得臣妾是‘异类’,会彻底厌恶臣妾。所以臣妾选择隐瞒,选择用‘巧合’‘猜测’来掩饰,却没想到,这份隐瞒,最终让我们走到今天这一步。
宫变时,臣妾预警不是因为‘算计’,是怕陛下受伤;审讯柳如烟时,臣妾提前准备证据不是因为‘预知’,是怕被诬陷后再也无法陪在陛下身边;朝堂上提建议不是因为‘迎合’,是怕陛下被世家逼迫,独自承受压力。臣妾做的所有事,都不是因为‘读心术’,而是因为臣妾在乎陛下,想陪在陛下身边,想与陛下一起面对所有风雨。
臣妾并非这个时代的人,能听到陛下的心声,也只是意外。臣妾从未想过要利用这份能力谋夺什么,更从未想过要伤害陛下。臣妾所求的,不过是陛下的一句‘我信你’,不过是能继续陪在陛下身边,看御花园的梨花年年绽放,看朝堂安稳,看百姓安康。
若陛下读完这封信,仍觉得臣妾罪不可赦,仍不愿原谅臣妾,臣妾也无憾。至少臣妾将所有真相都告诉了陛下,至少臣妾没有再用谎言欺骗陛下。
臣妾林薇薇,叩上。”
写完最后一个字,林薇薇放下笔,眼泪已浸湿了眼眶。她将信折好,放进一个紫檀木的信封里,封上火漆,递给夏荷:“你帮我把这封信交给李德全,让他务必亲手交给陛下。告诉他,这是臣妾最后的请求,无论陛下如何决定,臣妾都接受。”
夏荷接过信封,郑重地点头:“娘娘放心,奴婢一定会亲手交给李总管,让他转交给陛下。”
当天午后,夏荷趁着李德全来静云院查看的间隙,将信交给了他。李德全看着信封上 “林薇薇亲书” 的字迹,心里明白这封信的重要性,立刻揣进怀里,快步朝着养心殿走去。
养心殿内,轩辕昭正坐在桌案前批阅奏折,却频频走神 —— 这几日他虽悄悄改善了静云院的待遇,却始终没勇气去见林薇薇,更没勇气面对 “是否原谅她” 的纠结。听到李德全进来的声音,他头也没抬:“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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