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的京城,暑气渐浓,中宫的庭院里却格外凉爽。几棵高大的梧桐树枝繁叶茂,投下浓密的树荫,树下的石桌上放着一壶冰镇酸梅汤,晶莹的冰块在碗中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林薇薇坐在藤椅上,手里拿着一把蒲扇,轻轻扇着风,目光落在不远处正在练字的轩辕昭身上 —— 这样安静相守的时光,已成为他们婚后最寻常的日常。
轩辕昭穿着一身月白色常服,手持狼毫笔,在宣纸上书写着李白的诗句。他写字时格外专注,眉头微蹙,嘴角却带着淡淡的笑意,显然是沉浸在诗词的意境中。林薇薇看着他的侧脸,心里突然泛起一丝微妙的感觉 —— 以往她总是习惯性地去 “听” 他的心声,想知道他在想什么,可如今,看着他的神情,她竟不用刻意去听,也能猜到他此刻的心境:定是觉得这诗句写得洒脱,与他此刻轻松的心情相契合。
她微微一怔,才意识到 —— 不知从何时起,自己已经越来越少依赖读心术了。以前总觉得,能听到他的心声,是了解他的唯一方式;可如今,他一个眼神、一个动作,甚至只是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她都能瞬间领会他的心意。就像上次在御花园,他只是轻轻皱了下眉,她便知道他是觉得阳光刺眼,立刻让人搬来了遮阳伞;上次处理政务时,他只是揉了揉太阳穴,她便知道他是累了,悄悄端来了温热的菊花茶。
“在想什么?” 轩辕昭放下毛笔,抬头看向林薇薇,眼底带着温柔的笑意,“看你盯着朕发呆,是不是觉得朕写的字不好看?”
林薇薇回过神,笑着摇头:“不是,陛下的字写得很好,苍劲有力,又不失洒脱,臣妾只是在想,陛下写这首诗时,心里定是很畅快。”
轩辕昭愣了一下,随即失笑:“你怎么知道?朕确实觉得‘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这句诗,写得格外有气势,让人心里豁然开朗。” 他的心声传来:“她怎么知道朕心里的想法?难道又听到朕的心声了?”
林薇薇能听到他的疑惑,却没有解释,只是端起酸梅汤递给他:“陛下喝杯酸梅汤解解暑吧,刚从冰窖里取出来的,很凉。”
轩辕昭接过酸梅汤,喝了一口,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瞬间驱散了暑气。他看着林薇薇,眼底满是好奇:“你最近好像…… 很少再问朕心里在想什么了,难道你不怕朕有事情瞒着你?”
林薇薇拿起他写好的字,仔细看着,语气带着几分温柔:“陛下不会瞒着臣妾的。而且,就算陛下不说,臣妾也能猜到。陛下的眼神、动作,都在告诉臣妾你的心意,比听到心声更让臣妾安心。”
她顿了顿,抬头看向他,眼底满是认真:“以前臣妾总觉得,读心术是了解陛下的捷径,可后来才发现,真正的了解,不是靠‘听’,而是靠‘懂’。靠日复一日的相处,靠彼此的用心感受,靠这份慢慢积累的默契。”
轩辕昭看着她眼底的真诚,心里泛起一阵暖意。他放下酸梅汤,伸手握住她的手,指尖轻轻摩挲着她的掌心:“你说得对,是朕以前太在意读心术,反而忽略了咱们之间的默契。其实,有时候你不用听到朕的心声,也能懂朕,这种感觉,比任何读心术都更让朕觉得珍贵。”
接下来的日子里,林薇薇愈发明显地感觉到,读心术正在慢慢 “隐退”—— 不是消失,而是她不再需要刻意去依赖它。大多数时候,她都能通过轩辕昭的言行举止,准确地领会他的心意,甚至偶尔会忘记自己还能听到他的心声。
八月十五中秋节那天,皇宫里举办了中秋宴。宴会上,嫔妃们和大臣们纷纷献上才艺,有跳舞的,有弹琴的,还有吟诗作对的,热闹非凡。林薇薇坐在轩辕昭身边,偶尔为他夹菜,偶尔与他低声交谈,两人的眼神交汇间,满是默契,无需过多言语,便知道对方在想什么。
宴会进行到一半,轩辕昭借口去更衣,悄悄离开了宴会厅。林薇薇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嘴角微微上扬 —— 她刚才看到他悄悄对太监使了个眼色,又看了一眼宫外的方向,心里便猜到,他定是去为自己准备惊喜了。
果然,没过多久,轩辕昭便回来了,手里还拿着一个油纸包,脸上带着神秘的笑容:“薇薇,你猜猜朕给你带了什么?”
林薇薇看着他手里的油纸包,闻到了淡淡的糖香,笑着说:“陛下是不是偷偷让人去买糖葫芦了?臣妾早上还念叨着,说想吃宫外张记的糖葫芦,没想到陛下竟然记在心里了。”
轩辕昭的眼睛瞬间睁大,满是惊讶:“你怎么知道?朕特意让太监绕路去买的,还想给你一个惊喜,你怎么一猜就中?” 他的心声满是不可思议:“她怎么会知道?朕明明没说,也没在心里想太多,她怎么能猜到?”
林薇薇看着他惊讶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出来:“陛下早上听到臣妾念叨,眼神顿了一下,还悄悄看了一眼宫外,臣妾就知道陛下记在心里了。而且,陛下刚才离开时,脚步匆匆,回来时手里还拿着油纸包,身上带着糖香,不是糖葫芦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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