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院。
牛家。
饭桌上菜肴飘香。
小陈星在陈默怀里咿呀学语。
牛星月眉眼弯弯地看着丈夫和儿子。
岳母牛燕忙着给女婿夹菜，其乐融融。
“咚咚咚！”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而兴奋的敲门声打破了这份宁静。
“默子哥！默子哥！开门啊！是我，大茂！”
“大茂，慌慌张张来我家干嘛？”
牛燕起身开门，只见许大茂几乎是拽着媳妇王佳丽冲了进来。
许大茂脸上是压抑不住的狂喜和激动，嘴角都快咧到耳根子后头了。
王佳丽则跟在许大茂身后，脸上带着几分羞涩，还有一丝被拉拽的踉跄。
“默子哥！快！快给我媳妇号号脉！”
许大茂进门就喊，声音因为兴奋而有些变调。
他的眼睛死死盯着陈默，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
陈默放下碗筷，有些疑惑地看着神色异常的两人：
“大茂，别急，慢慢说。王姐这是怎么了？身体不舒服？”
陈默目光转向王佳丽，语气温和。
王佳丽脸一红，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手指绞着衣角。
她看了一下许大茂，示意让他说。
许大茂猛地一拍大腿，声音又高了八度，恨不得让全院都听见：
“哎呀！默子哥！是好事！天大的好事！我媳妇……我媳妇她可能……可能是怀上了！你快给看看！我许大茂……我许大茂可能不是绝户了！我要有亲生的种了！”
最后那句话，许大茂几乎是吼出来的，带着一种扬眉吐气、近乎癫狂的宣泄感。
多年来绝后的阴霾，似乎在这一刻看到了被驱散的曙光。
不等陈默反应，旁边抱着孩子的牛星月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她本就俏丽，此刻眼波流转，带着一丝戏谑打趣道：
“哎哟喂，许大茂，你这求人办事，还是号喜脉这种大好事，怎么空着手就来了？红包都不准备一个？这可不合规矩哟，沾喜气也得有点表示嘛！”
许大茂一愣，猛地拍了下自己脑门：
“瞧我！瞧我这猪脑子！高兴糊涂了！星月嫂子说得对！红包！必须包！大大的红包！”
许大茂手忙脚乱地在身上各个口袋里摸索，嘴里不停道：
“默子哥，你先号，先号！红包我立马补上！绝对不让默子哥白忙活！”
陈默摆摆手，倒是没太在意红包。
他更关注的是王佳丽的情况。
陈默示意王佳丽坐下：
“王姐，手放这儿。别紧张，我看看。”
王佳丽忐忑地伸出手腕，放在陈默拿过来的一个小脉枕上。
整个屋子都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陈默那几根搭在王佳丽腕间的手指上。
许大茂更是屏住了呼吸，眼睛一眨不眨，额角甚至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仿佛等待审判的囚徒。
陈默闭目凝神，仔细体会着指下的脉搏跳动。
片刻后，他睁开眼，脸上露出一丝肯定的笑容。
“怎么样？默子哥？”
许大茂急不可耐地追问，声音都有些发颤。
陈默笑着点头，语气肯定道：
“滑脉如珠，盘走自如。大茂，恭喜你了，王姐这确实是喜脉，已经快两个月了。你要当爸爸了。”
“真……真的？！哈哈哈哈！太好了！佳丽！你听到了吗？默子哥说真的！真的有了！我许大茂有后了！亲生的！”
许大茂巨大的狂喜瞬间爆炸，他猛地一把抱住王佳丽，激动得差点就要当着众人的面亲下去。
“哎呀！死鬼！你干嘛！”
王佳丽又羞又喜，连忙推开他，脸红的像熟透的苹果。
旁边的牛燕看不下去了，笑骂道：
“许大茂！你个浑小子，也不嫌害臊！我家小星星还看着呢！注意点影响！”
许大茂此刻哪里还管什么影响，挠着头嘿嘿傻笑，嘴都快咧到后脑勺了：
“是是是！牛婶教训的是！我这不是太高兴了吗！嘿嘿！我许大茂终于有儿子了！哈哈！”
许大茂仿佛已经认定王佳丽怀的就是儿子。
这时，他才想起红包的事，赶紧从内衣口袋里掏出一个早就准备好的、鼓鼓囊囊的红包，硬塞到陈默手里：
“默子哥！大恩不言谢！这点小意思，您一定收下！沾沾喜气！以后我儿子出生，还得认您当干爹呢！”
陈默捏了捏厚度，知道里面起码有十块钱，在这年头算是极大的谢礼了。
他也没推辞，笑了笑收下了：
“那我就沾沾你们的喜气了。回去多注意休息，营养要跟上，头三个月尤其要小心。”
“哎！记住了！全记住了！”
许大茂点头哈腰，拉着王佳丽千恩万谢地告辞了。
他现在满脑子都是喜悦和炫耀的冲动，恨不得拿个大喇叭对着全院广播一遍。
许大茂搀着王佳丽，小心翼翼仿佛捧着稀世珍宝，趾高气扬地往后院走。
经过中院时，他一眼就瞥见傻柱那屋还亮着昏黄的灯光，窗户上映出一个借酒消愁的落寞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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