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柱如同一头发狂失控的野兽,胸中燃烧着对那三百块钱的执念和对陈默的滔天恨意,猛地冲出了何家那令人窒息的低气压环境。
他几步就跨过了中院那不算宽敞的空地,带着一股决绝的疯狂,狠狠杵在陈默家紧闭的房门前。
“陈默!你给我滚出来!”
傻柱运足了气,嘶哑的吼声如同炸雷般在中院回荡,惊起了檐下栖息的麻雀:
“把那三百块钱还给我!那是我何雨柱的钱!你他妈的不配拿!你个阴险小人,永远是我何雨柱的仇人!是老何家的仇人!!”
傻柱的声音因为极致的愤怒而扭曲变形,充满了不容置疑的蛮横和一种被逼到绝境的癫狂。
不远处,何大清捂着刚刚被傻柱扭伤的老腰,脸上还带着倒在地面之后留下的擦伤的污痕和血丝。
何大清在何雨水的搀扶下,一瘸一拐、心急如焚地追了过来。
听到儿子这不知死活的咆哮,何大清只觉得眼前一黑,险些再次栽倒。
“造孽啊……这个孽障!非要惹下杀身之祸才甘心吗?!”
何大清心中哀嚎,嘴唇哆嗦着,却因为腰间的剧痛和内心的惊惧,一时发不出更大的声音。
何雨水搀扶着父亲,另一边脸颊还火辣辣地疼着,清晰地印着傻柱的巴掌印。
她听着哥哥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叫骂,看着陈默家那扇安静却仿佛蕴含着恐怖力量的门,心中非但没有多少担忧,反而涌起一股扭曲的快意和期待。
何雨水下意识地摸了摸红肿的脸颊,指尖传来的刺痛让她更加坚定了念头:
“傻哥,你除了会对我这个亲妹妹动手,你还会什么?仗着自己有把子力气,蛮不讲理!”
“这都第几回了?我要是个男人,早跟你拼了!也好……就让默子哥好好教训教训你!让你知道知道,不是谁都会惯着你的驴脾气!反正默子哥下手有分寸,总不会真打死你……”
少女的心思在恐惧和积怨中变得冷硬,她甚至悄悄盼着傻柱吃个大亏,好让他彻底清醒。
何雨水打定了主意,紧紧抿着嘴,待会儿无论发生什么,她都绝不会上前劝阻一句!
就让这个浑蛋哥哥自生自灭!
何大清终于缓过一口气,声音带着哭腔和绝望,奋力喊道:
“柱子!我的活祖宗哎!你回来!快回来!那钱是爹的钱!是爹心甘情愿送给陈默的谢礼!跟你没关系!你别犯浑啊!算爹求你了!”
何大清挣扎着想上前拉住傻柱,哪怕再用自己这把老骨头挡一挡。
可暴怒中的傻柱根本听不进任何话,反而觉得父亲一再阻挠,是在帮外人欺负自己。
他猛地一甩胳膊,直接将踉跄扑来的何大清再次搡开:
“爹!你老了!糊涂了!我的事你别管!今天我非要回我的钱不可!”
何大清“唉哟”一声,本就闪到的腰再次遭到牵扯,痛得他冷汗直流,差点瘫软下去。
何大清只能靠着门框,眼睁睁看着儿子作死,满眼都是绝望和灰败。
这边的动静早已惊动了左邻右舍。
陈默家屋内,牛燕正拿着鸡毛掸子打扫柜子,听到傻柱的叫骂,眉头瞬间立了起来。
她一把将掸子拍在桌上:
“这缺心眼儿的傻柱子还有完没完了?刚消停几分钟又来嚎丧!真当咱们家好欺负是吧?我出去看看!”
正在炕上陪着儿子小陈星玩耍的牛星月连忙抱起孩子,担忧地道:
“妈!您别冲动!傻柱他这会儿正在气头上,混不吝的,什么都干得出来!小心他伤着您!”
端坐在桌旁悠闲喝着茶的陈默,眼神微微一冷,放下茶杯,语气却依旧平静:
“星月,看好孩子。妈,您歇着,我去处理。”
陈默站起身,身形自有一股沉稳如山、渊渟岳峙的气度,让人莫名的心安。
牛燕虽然脾气急,但对这个女婿的能力是百分百信任,闻言便停了脚步,但还是气不过地冲着门外喊道:
“傻柱!你嚎什么嚎!那钱是你爹何大清让雨水送来的!我们还能硬抢不成?”
“你们老何家办事还有没有个准谱了?刚送出来的钱,转头儿子就来要?耍人玩呢?想要钱,让你爹自己来好好说!”
门外的傻柱见出来的只是牛燕,胆气更壮了三分。
他潜意识里还是惧怕陈默的。
傻柱梗着脖子嚷嚷道:
“牛大妈!这事儿跟您没关系!我爹的钱就是我的钱!那本来就是易中海昧下该给我的抚养费!”
“雨水她年纪小不懂事,被我爹忽悠了!这钱我根本不认!快让陈默把钱拿出来!不然我今天就不走了!”
这时,“吱呀”一声,陈默家的门被完全推开。
陈默缓步走了出来,目光先是扫过一脸痛苦靠在门框上的何大清,又掠过脸颊红肿、眼神复杂的何雨水,最后才落在色厉内荏的傻柱身上。
陈默的眼神平静无波,却像是一潭深不见底的寒水,让傻柱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气势瞬间矮了一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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