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家。
屋内。
陈默正悠闲地品着牛星月沏好的热茶,指尖在桌面上有节奏地轻轻敲击。
外面院子里隐约传来的议论声,如同背景噪音,并未影响陈默分毫。
牛星月坐在一旁,手里做着针线活,眼神却不时担忧地瞟向窗外。
“默子,外面好像在议论咱家……”
牛星月终究是没忍住,轻声开口。
陈默放下茶杯,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笑意:
“一群跳梁小丑罢了,不必理会。何大清自作孽,不可活。”
陈默的话音刚落,院外那道清脆又带着几分急切的女声便穿透了门窗:
“默子哥!开门!是我,晓娥!我爹让我给你送礼物来了!”
“噗——”
陈默差点没把嘴里的茶喷出来,好在及时忍住,只是嘴角忍不住抽搐了几下。
好家伙!
娄振华啊娄振华,你这是生怕别人不知道我跟你有关系是吧?
刚经历刺杀,案子才判,就让自家闺女这么大张旗鼓地来送谢礼?
你这哪是报恩,简直是把我放在火上烤!
陈默心中一阵无语。他比谁都清楚,娄振华这“大资本家”的身份,在未来的风暴中就是个巨大的靶子。
自己虽然借他之手除掉了何大清这个麻烦,但也绝不想跟娄振华绑得太紧,免得引火烧身。
这娄振华,果然是老派资本家做派,讲究“有恩必报”,而且还要报得风光体面,却忽略了这风口浪尖下的暗流汹涌。
牛星月见陈默表情古怪,疑惑道:
“是晓娥妹妹?娄家这时候让她来……”
陈默摆摆手,打断了牛星月的话:
“无妨,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人家礼都送到门口了,哪有不开门的道理。”
陈默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襟,脸上恢复了平时的平静,伸手拉开了房门。
“吱呀——”
木门开启的声音,在骤然安静下来的院子里显得格外清晰。
刹那间,院子里所有禽兽的目光,如同探照灯一般,齐刷刷地聚焦在了陈默家门口。
震惊、疑惑、恐惧、嫉妒、探寻……种种复杂的情绪交织成一张无形的大网,笼罩在陈默和娄晓娥周围。
娄晓娥似乎完全没感受到这诡异的气氛,或者说她根本不在乎。
娄晓娥见到陈默,脸上立刻绽放出明媚的笑容,如同冬日里的一抹暖阳,双手捧着那个紫檀木盒子,往前一递:
“默子哥!给!这是我爹千叮万嘱,一定要我亲自送到你手上的!他说这次多亏了你,一点心意,请你务必收下!”
陈默目光扫过那盒子,光是这紫檀木的材质和上面精致的雕工,就知道价值不菲。
陈默心中暗叹娄振华的大手笔,脸上却不动声色,伸手接了过来,入手沉甸甸的。
陈默随手打开盒子一条缝隙,往里瞟了一眼。
即便是以陈默穿越而来、见多识广的心性,眼底也不由得掠过一丝讶异。
盒内红色的丝绒衬垫上,静静躺着一块玉佩和一对翡翠手镯。
那玉佩通体莹白,毫无瑕疵,是极品的羊脂白玉,雕着蟠龙纹饰,古朴大气。
那对翡翠手镯更是了不得,碧绿欲滴,水头极足,几乎快要满绿,在后世绝对是能拍出天价的顶级货色!
这哪里是一点心意?
这分明是娄振华压箱底的私人珍藏,是真正价值连城,甚至可以作为传家宝的东西!
“娄振华这是下了血本了……”陈默心中暗道,“看来他不仅是为了感谢我提供的消息让他躲过一劫,恐怕更深层的意思,是想借此把我牢牢绑在他的船上,至少是释放一个强烈的信号——我陈默,是他娄振华交好的人。”
陈默面上不显,只是轻轻合上盒盖,对着娄晓娥淡淡点头道:
“娄先生太客气了,举手之劳而已,何必如此重礼。”
娄晓娥见陈默收下,笑得更开心了:
“我爹说了,比起他的一条命和娄家的安稳,这点东西不算什么。默子哥你就安心收着吧!”
这时,牛星月也走到了门口,她虽不清楚具体发生了什么,但看这礼物的架势和娄晓娥的话,也明白陈默肯定是帮了娄家天大的忙。
牛星月脸上露出温婉的笑容,亲热地拉住娄晓娥的手:
“晓娥,别站在门口说话了,快进屋坐坐,正好饭快好了,一起吃点儿?”
娄晓娥连忙摆手,婉拒道:
“星月姐,不了不了,感谢你们的好意,我真吃过了。家里刚出了这么档子事儿,我爹虽然伤情稳定了,但家里还有很多事要处理,我得赶紧回去帮忙。”
娄晓娥说着,又偷偷瞄了陈默一眼,见陈默没有出言挽留,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但很快又振作精神:
“默子哥,星月姐,那我就先回去了!以后常来往!”
说完,娄晓娥朝着陈默和牛星月挥挥手,又对着院子里那些伸长脖子、竖着耳朵的邻居们礼貌性地点了点头,便转身,踩着轻快的步子,在无数道目光的注视下,穿堂过院,消失在了四合院大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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