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行者与派蒙用自己最快的速度赶回了营地。
一进营地,便看见飞云商会的行秋正与香菱一同溜算盘和案板,那两件被记忆体附身之物落在他们手中,便如恶犬遇上训犬之人,没用几天就变得服服帖帖的。
“行秋、香菱!”派蒙连忙挥手高呼,“我们有些事,想拜托你们帮忙……”
说出天叔的打算,两位少年人对视了一眼,俱是同时看向了自己的“伙伴”。
行秋问算盘:“老朋友,你同意么?”
香菱问案板:“老伙计,如果你也愿意的话……”
算盘发出“哒哒”、“哒哒”的声响,案板将自己身上留下无数切、剁、拍痕迹的那一面翻身在上。
心意相通的主人明白了它们想要表达的意思,它们在说,我愿意。
“太好了!”派蒙开心极了,可转念想到那个地方有多危险,她不禁提醒道,“但那个大记忆体附近并不安全,如果……”
她的担忧并非空穴来风。仪器屏幕上那片红到发黑的能量团……光是看着就让人心悸,力量与营地那些只是调皮捣蛋的小物件完全不在一个量级。
行秋闻言,却只是轻轻一笑,他轻轻拍了拍算盘,他的老伙计微微晃荡,算珠发出清脆动听的声响。
“不必担心。身为璃月子民,受璃月养育,如此危机之时,我们本就应当挺身而出,更别说……”他看着算盘,“现在的我,还拥有了可以托付后背的伙伴,便更不能退后了。”
“没错,就是这样!”香菱的眼中亦闪动着决然,“营地里其他几位同样迎回了旧物的朋友也是这么想的,这些天,他们也一直和自己的伙伴一道,在营地里四处帮忙。我现在就去和他们说说这件事……他们也一定很想在其中出一份力!”
话音未落,香菱已经像一阵风似的跑向了营地的另一角。行秋在去追赶她之前,不忘向旅行者提出自己的建议:“只有我们几个的话,到底人还是少了些,若是能将营地里的其它物件都运用起来就好了。”
派蒙有些为难:“可我们根本就不知道谁才是那些物件的主人,没有主人提供记忆的话,我们根本没办法……”
“不……并非没有办法。”
场上诸人立即将目光转向旅行者,听见他说:“还请几位帮我将营地众人召集到放置那些物件的空地上,顺带和他们提一句,我可以帮助他们得到保卫家园的力量,但他们必须带上……”
直到他说完,派蒙才道:“这会不会有些勉强?毕竟他们要付出的可是——”
“或许吧,”旅行者坦然道,“但如今,整个璃月都面临着被记忆吞噬的危险。个人的情感与家园的存亡相比,孰轻孰重,相信他们自会做出选择。”
行秋对有舍有得之事接受良好,他对旅行者郑重一抱拳:“我明白了。此事就交给我们吧。”
很快,在行秋、香菱等人的奔走呼告下,营地里的幸存者们都被召集到了那片空地上。
人们窃窃私语着,目光有意无意地扫过那处祭坛,眼中充斥着猜测与不安,有几个胆子大的甚至亲自凑到旅行者跟前打探:“你说的那些话……你真的能做到么?”
“当然,”派蒙永远是那个对旅行者最为力挺之人,“旅行者在此前的旅途已经走过了蒙德和枫丹两国,他帮助蒙德杀死恶神、在助力枫丹度过灭世预言危机时也出了大力,被两国都奉为座上宾,他说到做到,绝不会在这个时候骗你们。”
旅行者点了点头,旋即高声道:“那么现在,请愿意配合我的人上前一步。”
此时人们手中或多或少都按照旅行者拜托行秋转述的要求,携带了一件对自己意义非凡的旧物。
即使仓皇逃出璃月港,这些没有被记忆体侵蚀的宝贝也被妥善地保管在了身上——孩童的拨浪鼓,有情人的玉佩,有工匠的第一把刻刀,有学者的旧书……每一件都温润着岁月的光泽,也封存着一段珍藏于心底的过往。
【这条河中,汇聚了无数生灵的记忆。当它的水珠变作雨露,重新落入地脉,再模糊的过往,都可以重新变得清晰。】
【如果不久后你们陷入了困境,不如抬头看看天空,并用你们最珍贵的东西向我祈求一场雨吧。】
旅行者已经明白了那家伙的意思。
只有记忆,才能换取记忆。
向她献上承载记忆的爱物,她便降下雨露,让地脉吐露早已模糊的过往,让人们有机会消去附身于物件之上的记忆体的狂暴,有能力踏上回家的路。
珍爱之物,可不是那么好割舍的,人群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有四五个人站了出来,表示愿意身先士卒。
“那么,请把你们带来的东西放在祭坛之上吧。”
那四五个人走上前来,脚步沉重,在昏暗的天光下,他们手中的物件散发着微弱而温暖的光晕,那是岁月沉淀所赋予的温度。
第一个上前的是一位白发苍苍的船夫,他颤抖着将一只小小的、被海风磨得光滑的船锚模型递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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