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外卖?”制服男人的声音毫无波澜,仿佛在陈述一个既定事实,“请出示你的有效驾驶证、行驶证、外卖平台电子工作证,以及…车辆登记证明。”
陆凡:“……” 他有个锤子的行驶证!小旋风是他三百块从鬼市淘来的黑车!平台工作证倒是有,问题是现在掏手机?他怕自己一松手,真能当场咳死过去。
“证件…在…在车上…一起摔坏了…”陆凡有气无力,演技全开,身体又晃了晃,一副随时会嗝屁的样子,“同志…我…我伤得很重…能不能先…”
“无证驾驶?”制服男人直接打断了他,声音陡然拔高了一度,带着一种金属摩擦般的冷厉,“还涉嫌驾驶非法改装、无牌无证、且严重损毁的交通工具,在管制区域造成重大公共设施破坏(他指了指废墟),滞留现场?”他冰冷的目光再次扫过陆凡脚边,那强光手电的光柱,如同舞台追光灯,猛地一移!
惨白刺眼的光柱,精准无比地打在了陆凡刚刚试图藏匿的鬼帝刃上!
嗡——!
在强光的照射下,鬼帝刃刀身上那蛛网般细密的冰裂纹路,瞬间变得无比清晰!如同精美的瓷器被暴力砸碎后又被强行粘合!刀尖那米粒大小的崩口,更是反射出一点刺目的寒芒!刀身缠绕的那一丝丝几乎看不见的黑色不祥气流,在强光下也无所遁形,如同活物般微微扭曲着!
空气仿佛凝固了。
制服男人帽檐下的阴影里,那两道冰冷的目光,如同实质的探针,死死地锁定了那把布满裂纹的凶刃!一股无形的、令人窒息的压迫感,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弥漫开来,比这深夜的阴风更刺骨百倍!
“这——是什么?”制服男人的声音,第一次带上了一丝清晰可辨的、冰冷的杀意。他缓缓抬起一只戴着同样深藏青色、材质类似皮革手套的手,指向地上的鬼帝刃。那只手的手指异常修长,骨节分明,手套表面隐约可见细密的、如同电路板般的暗纹。
陆凡头皮瞬间炸开!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大手狠狠攥住!跑?以他现在这破风箱般的身体,跑出三步就得跪。打?就凭这把快碎了的破刀和自己这半残的状态?给人家挠痒痒都不够格!
“宿…宿主!装死!快装死!”幽嬛那虚弱却尖锐到变调的尖叫,如同救命稻草般在陆凡脑子里疯狂刷屏,“千万别硬刚!看…看他的腰!右边!快看!”
腰?
陆凡强忍着被那冰冷杀意刺激得几乎要跳出嗓子眼的心脏,视线顺着幽嬛的提示,艰难地、极其隐蔽地往下移了一寸。
制服男人深藏青色的制服外套下摆,随着他抬手指刀的动作,微微掀起了一角。
露出了别在右侧腰带上的一个物件。
那是一条……链子。
并非金属锁链,而是由某种暗沉、近乎漆黑、非金非石的材质编织而成,只有小指粗细,盘绕了两圈,末端垂下一个小小的、同样材质的、造型古朴的弯钩。
钩子不大,却散发着一种让陆凡灵魂深处都为之战栗的、源自本能的恐惧!仿佛那小小的弯钩,轻轻一碰,就能将他的魂魄从这破败的身体里勾出去,拖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勾魂锁!
虽然只是短短一截,虽然只是“试用装”级别的粗细,但那气息,陆凡绝不会认错!那是勾魂索命、拘拿生魂的阴司法器!
与此同时,制服男人微微偏了偏头,似乎在审视鬼帝刃的裂纹。他头顶那深藏青色大盖帽的帽檐,在强光手电的照射下,某个角度反射出一抹极其隐晦、却清晰无比的暗金色泽!
陆凡的左眼(虽然灼痛难忍)在生死危机下超负荷运转,瞬间捕捉到了那一闪而逝的反光!
那不是普通的反光!
帽檐边缘,那暗金色的反光中,清晰地映照出一个微缩的、线条繁复而威严的图案——一座笼罩在云雾中的古代官衙轮廓,衙门前蹲伏着两尊狰狞的石兽,牌匾上两个模糊却透着无尽威严的古篆:“城隍”!
城隍司!他是城隍司的阴差!不,这装备,这气息…至少是个小头目!是正经有编制的阴司执法人员!
“完了…”陆凡的心彻底沉到了马里亚纳海沟沟底。刚跟鬼王干完架,又捅了自家塔的篓子,现在还被阴差抓了个无证驾驶、非法持械(鬼帝刃)、破坏公物(乱葬岗)的现行!这哪是罚款?这分明是来收命的!
“回答我。”制服男人的声音如同冰锥,再次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那只带着诡异手套的手,已经虚握成爪,一股无形的吸力隐隐锁定了地上的鬼帝刃。“这把武器,从何而来?上面残留的帝血气息和时空裂痕,又是怎么回事?你,到底是谁?” 他的目光如同两把淬了寒冰的匕首,穿透帽檐的阴影,再次死死钉在陆凡惨白的脸上。
陆凡的脑子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得益于左眼残留的加速效果和生死危机)疯狂运转!装死?对方明显不吃这套!跑?跑不掉!打?送菜!解释?说自己是送外卖的鬼帝传人,刚跟鬼王干完架,刀是祖传的,裂痕是对方骨头太硬崩的?信才有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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