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公安局刑侦支队的办公室里,空气仿佛凝固了。桌面上摊开的笔记本电脑屏幕上,是一段反复播放的监控录像——画面中,一名中年男子在江边徘徊了整整两个小时,凌晨三点,他最后看了一眼手机,然后纵身跳入了冰冷的江水中。
这名男子叫陈建军,45岁,是一家小型建材店的老板。三天前,他的妻子王兰报了失踪,直到昨天,警方才在下游的浅滩发现了他的遗体。而揭开这场悲剧序幕的,是陈建军留在家里抽屉里的一封遗书,和他那部屏保还停留在银行催款短信界面的手机。
小兰,对不起,我把家里的积蓄都赔光了,还欠了几十万的高利贷,我实在没脸见你和孩子,也没力气再扛下去了……那些骗子太狠了,他们说‘资金冻结’‘账户安全’,我怎么就信了呢……遗书的字迹越来越潦草,最后几行被眼泪晕开,模糊不清。
王兰坐在派出所的接待室里,手里紧紧攥着丈夫的遗照,泪水止不住地往下流:前阵子他总说在跟一个‘海外投资项目’,说能赚大钱,我劝他别轻信,他还说我不懂。直到上周,他突然跟我借钱,说‘资金周转不开’,我才觉得不对劲,可没想到……
刑侦支队的李队长拿着陈建军的手机,眉头紧锁。技术人员已经恢复了手机里的部分数据,除了密密麻麻的银行转账记录和催款短信,还有一个加密的聊天软件——里面储存着陈建军和一个备注为张经理的人的聊天记录,时间跨度长达三个月。
张经理以海外优质基金代理为名,一步步诱导陈建军投入资金。从最初的5万元试水,到后来的20万、50万,甚至让陈建军通过高利贷追加投资,最后却以“账户异常需要缴纳保证金”为由,彻底失联。聊天记录里,张经理”的语气从最初的“保证盈利,到后来的“催促转账”,再到最后的“已读不回”,每一句话都像一把尖刀,刺穿了陈建军的希望。
这不是简单的自杀案,背后是一起跨国电信诈骗。李队长把手机递给身边的警员,立即联系网安部门,深挖这个‘张经理’的身份,还有那些转账账户的流向。另外,把陈建军的案子和之前几起类似的诈骗案并案调查,我怀疑这是一个有组织的境外诈骗团伙。
而此时,在市教育局的办公室里,刚结束反霸凌宣传总结会议的苏然,接到了李队长的电话。苏然,你还记得之前我们合作处理校园安全事件时,你帮我们梳理过的网络犯罪线索吗?这次陈建军的案子,可能需要你的帮助。苏然放下手里的文件,心里一紧。她还记得,在反霸凌宣传期间,曾有学生家长反映过家人被海外投资诈骗的情况,当时她还协助教育局整理过相关的防范宣传资料。李队,你说详细点,我能做什么?
这个诈骗团伙的IP地址多次指向境外,我们的调查遇到了瓶颈。你之前在处理校园国际交流项目时,和一些国家的教育部门、警务机构有过联系,能不能帮我们搭建一个跨国协作的渠道?李队长的声音里带着急切。
挂了电话,苏然看着窗外车水马龙的街道,想起了陈建军遗书中的那句我怎么就信了呢。她知道,这不仅仅是一个家庭的悲剧,更是无数被诈骗团伙盯上的受害者的缩影。必须抓住这些骗子,给受害者一个交代。苏然在心里暗下决心,随即打开电脑,开始梳理自己的人脉资源,一场跨国追凶之战,就此拉开序幕。
网安部门的技术人员通宵达旦地工作,终于从陈建军的手机聊天记录里找到了突破口。张经理使用的聊天软件是一款境外开发的加密软件,服务器位于东南亚某国,但通过技术溯源发现,他的真实IP地址曾多次在该国的一个边境城市切换。
这个城市靠近金三角,治安复杂,很多境外诈骗团伙都把窝点设在那里。网安部门的王科长指着电脑屏幕上的地图说,我们还发现,陈建军的资金通过多个‘跑分’平台层层转移,最终流向了这个城市的几个私人账户,这些账户的开户人信息都是伪造的。
与此同时,苏然也在积极联系海外的合作伙伴。她首先拨通了在新加坡教育部工作的华人朋友林教授的电话。林教授,我现在遇到一个紧急情况,需要联系东南亚某国的警方,你有没有相关的人脉资源?
林教授听完苏然的讲述,立刻答应帮忙:我认识该国首都警察局的一位副局长,我先帮你沟通一下,把案件的基本情况发给我,我尽快给你回复。
等待回复的日子里,警方又接到了两起类似的报案。市民刘女士被“冒充海外客服”的骗子骗走了12万元,说是退还关税;大学生小吴则被“境外刷单兼职”骗走了父母给的学费和生活费,甚至还借了校园贷。他们的话术和陈建军遇到的‘张经理’很像,都是先给点小甜头,再一步步诱导大额转账。李队长分析道,这说明这个团伙的诈骗模式已经非常成熟,而且针对不同人群设计了不同的骗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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