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大亮之后,欧阳烈开始彻查蜡烛里的迷香之事。
没想到居然是欧阳锋干的。
欧阳锋弱弱的说:
“我只是在你们的交杯酒里撒了一点点合欢散,还有就是红烛里掺了一丝丝催情香而已。”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怕你俩洞房花烛夜放不开。”
面对欧阳锋的狡辩,欧阳烈能怎么办,当然是原谅他。
如烟好不容易睡醒,她撑着身子坐起,腰间传来一阵钝痛,像是被沉重的碾子碾过一般——昨夜的记忆碎片般涌来,红烛摇曳中夫君隐忍的喘息,还有自己被他紧紧攥住时,指节泛白的力道。
她下意识地往身侧探去,锦被早已凉透,只余一道浅浅的压痕,证明这里曾有人躺过。
雕花描金的木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两名身着青绿色襦裙的侍女端着铜盆鱼贯而入,铜盆边缘搭着雪白的毛巾,蒸腾的热气里混着薄荷与艾草的清香。
为首的侍女春桃屈膝行礼,声音柔得像江南的水:
“夫人醒了?奴婢伺候您洗漱。”
如烟望着铜镜里自己的模样,眼下泛着淡淡的青黑。
她任由侍女替自己解开睡袍系带,温热的帕子敷在脸上时,才轻声问:
“我夫君呢?清晨便出去了?”
春桃正绞着帕子的手顿了顿,垂眸答道:
“回夫人,庄主天不亮就去密室了,说是要闭关练武,吩咐了任何人不得打扰。”
“闭关?”
那名侍女点点头,不在说话。
另一名侍女夏荷端来一碗温热的银耳羹,
“夫人,庄主特意交代,让您好生歇息,不必挂心。”
如烟舀了一勺银耳羹,羹汤滑过喉咙,甜意却没渗进心里。
“闭关的地方在哪里?我去给他送份早膳,总不能空着肚子练功。”
“万万不可啊夫人!”
春桃连忙摆手,
“庄主闭关的密室在山庄后院的石林深处,那里布着毒蛇阵,寻常人靠近不得。再说练武之人闭关最忌被打扰,稍有不慎就会走火入魔,轻则重伤,重则……”
后面的话夏荷没敢说,但如烟已经明白了。
“那好吧。”
如烟压下心头的疑虑,
“既然如此,便不打扰他了。我们今日早饭吃什么?”
接下来的几日,如烟过上了她嫁入白驼山庄前从未想过的清闲日子。
每日清晨醒来,自有侍女伺候梳洗,早膳是西域的葡萄蜜饯配着江南的糯米糕,午膳有烤得外焦里嫩的烤全羊,傍晚还有冰镇的酸梅汤解腻。
她不必为柴米油盐发愁,白驼山庄的庭院里种着她叫不出名字的奇花异草,廊下挂着西域进贡的七彩琉璃灯,连走路都踩着厚厚的波斯地毯。
此刻密室之内,正上演着与山庄平静表象截然不同的景象。
欧阳烈正在练习蛤蟆功,等他收功之后,欧阳锋才推门而入。
“大哥,昨天强撑了一天,现在身体没事吧?”
“没事,就是武功需要从头练起,蛤蟆功就是受到致命伤之后才会越来越强…………”
“我猜到了,大哥,为了白驼山庄,你承受了太多”
“我要是一不小心死了……你一定要守护好我们的家园。”
“大哥!”
欧阳锋握住他冰冷的手,泪水砸在石床上,晕开一小片湿痕,
“我不要什么山庄,我只要你活着!我会想尽一切办法!”
欧阳烈轻轻摇头,眼神却亮了起来,
“人在江湖,哪有不出意外的,我是说万一我死了,你一定好好守住山庄,好好……照顾如烟。”
提到如烟的名字,他的声音里才多了一丝暖意。
兄弟俩在密室里低语了许久,油灯的光晕在石壁上晃动,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最终,欧阳烈还是决定以闭关为幌子留在密室,对外则宣称庄主修炼到了关键时期,一切事务由欧阳锋决定。
出了密室,欧阳锋立刻让人封锁了石林周围,又以“庄主需要清静”为由,将靠近后院的侍女都换了岗。
他开始频繁出入山庄的药库,那里藏着从西域各地搜罗来的奇珍异草——三千年的雪莲、长在毒沼里的还魂草、用毒蛇胆汁浸泡的续命藤……他亲自守在丹炉旁,将这些药材按古方炼制,每日夜深人静时悄悄送进密室。
这般过了月余,一日清晨,山庄的信使从关外带回消息,说中原江湖炸开了锅——失传多年的《九阴真经》重现人间,据说练成此功便可天下无敌。
消息像长了翅膀,短短几日便传遍了西域,连白驼山庄的下人们都在私下议论。
欧阳锋听到消息时,正在药炉前搅拌药汁。
他猛地攥紧了手里的银勺,银勺瞬间被捏得变形。
《九阴真经》练成之后就是天下第一了,他想拿到这个,然后送给大哥!
可他若离开,密室里的大哥怎么办?白驼山庄又该交给谁?
他犹豫再三,还是将消息告诉了欧阳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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