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你所愿。”
当杨汝成那如同万年玄冰般冰冷、沙哑的声音,在这片充满了死亡和硝烟气息的山谷里缓缓响起时,佐藤,这个同样是身经百战的关东军老兵,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他那颗,本已被枪声和爆炸,震得有些麻木的心,在这一刻,被一种,比死亡,还要更加冰冷的恐惧,彻底攫住了!
他,猛地回头!
他看到,那个,在他,和他所有长官的噩梦中,出现过无数次的,如同魔鬼般的身影,不知何时,已经如同幽灵一般,悄无声息地,站在了他的身后。
他的身上,穿着一身,与周围的冰雪,几乎融为一体的白色伪装服。他的脸上,涂抹着,黑色的油彩,只露出一双,如同鹰隼般锐利的、不带一丝感情的眼睛。
而在他的周围,十几道,同样是身披白色伪装,手持雪亮刺刀的身影,也如同从地底下钻出来的一般,悄无声息地,将他们这四个,早已成了惊弓之鸟的幸存者,死死地,围在了中间。
“你……你们……”佐藤的嘴唇,哆嗦着,他那只,本还想去捡地上那支手枪的手,在这一刻,却如同被冻住了一般,再也,抬不起来分毫。
“缴枪不杀!”
一声,充满了野性和狂暴的、如同平地惊雷般的暴喝,轰然炸响!
王二,这个,同样是,如同黑铁塔般的汉子,将那挺,同样是,还在冒着缕缕青烟的歪把子机枪,从山坡上,扛了下来,那黑洞洞的、足以将人,打成一滩肉泥的枪口,对准了那,同样是,早已被吓破了胆的,三个日本兵!
“都他娘的,给老子,把枪放下!抱头!蹲下!!”
“哐当!”
“哐当!”
那三个,本还想,负隅顽抗的日本兵,在看到那,如同死神之眼般的枪口,和,那,十几柄,同样是,在惨白的天光下,反射着雪亮寒芒的刺刀时,他们那,可怜的,属于帝国军人的“荣耀”,瞬间,就土崩瓦解!
他们,几乎是,争先恐后地,就扔掉了手中的武器,高高地,举起了双手。
只有,佐藤,还像一根,烧焦了的木头桩子,死死地,杵在原地。
他,那双,同样是,布满了血丝的眼睛,死死地,瞪着眼前这个,如同山岳般沉稳的男人。
“你,就是,‘杨疯子’?”他的声音,沙哑,却又充满了,一种,困兽犹斗的,狠厉。
杨汝成没有说话。
他只是,缓缓地,从那,同样是,冰冷的雪地里,捡起了那支,同样是,冰冷的南部十四式手枪,在手里,掂了掂。
然后,他,将那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佐藤的眉心。
“我,不喜欢,跟死人,说废话。”他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
“放下武器。”
“或者,死。”
“……”
佐藤,看着他,看着他那双,如同古井般不起一丝波澜的,平静得,有些可怕的眼睛。
他,知道。
这个男人,没有,在开玩笑。
他,真的会,开枪。
“好。”
良久,他才从牙缝里,挤出了一个字。
他,缓缓地,将自己那只,唯一还能动的左手,伸向了腰间,那把,同样是,象征着他武士道荣耀的,指挥刀。
然后,他,将那把,同样是,沾满了无数中国人鲜血的罪恶之刃,缓缓地,抽了出来。
“当啷!”一声脆响。
扔在了,那片,同样是,冰冷的,充满了死亡气息的,血泊之中。
……
半个时辰后,当那辆,本已是,变成了一个燃烧的铁棺材的军用卡车,被,同样是,早已是,浑身解数尽出的抗联战士们,用最原始,也最有效的方式——雪,给彻底扑灭时。
整个,本已是,充满了血腥和死亡气息的山谷,都陷入了一片,充满了狂喜和喧嚣的,饕餮盛宴之中!
“发财了!他娘的,这次,是真的发财了!!”
虎子,这个,同样是,早已饿得,前胸贴后背的年轻人,第一个,就从那,同样是,被烧得,漆黑一片,但内里,却依旧完好无损的车厢里,抱出了一个,同样是,沉甸甸的,印着红十字的木箱!
他,用那把,同样是,沾满了敌人鲜血的砍刀,三下五除二,就将那,同样是,坚固无比的木箱,给劈了开来!
一股,同样是,充满了希望气息的,消毒水的味道,瞬间,就扑面而来!
里面,整整齐齐地,码放着,一排排,用玻璃瓶装着的,黄色的,粉末状的药品!
“盘尼西林!是盘尼西林!!”随队行动的红梅,在看到那些,在她看来,比金子还要宝贵的药品时,那双,本是,充满了倔强和仇恨的眼睛里,第一次,噙满了,滚烫的,充满了希望的泪水!
“太好了!太好了!陈营长他们,有救了!我们,所有的伤员兄弟,都有救了!!”
“不……不光是这些!”另一个,同样是,兴奋不已的战士,也从车厢里,抱出了另一个,同样是,沉甸甸的木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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