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千澈赫然发觉,这次的女总裁和他之前打照面的任何一次都不同。
虽然瘦骨嶙峋快脱了相,周身的气场无比冷漠。
凤目低垂,举止雍容,那气质像是拍卖会包厢里她们还没有相认的那时。
他就更想不到眼前的女人曾经在法国和他朝夕相处三个多月。
尤其是顾千澈多次选择回避她,甚至连正眼都没几个,生怕自己露了怯会心软。
因而就始终发现不了伪装。
老实说,自从三周多前到现在,他们重逢后,乔言心在他面前谦卑地不像自己了,处处顺着他,讨他欢心,根本不敢违逆。
甚至会因为他的一句疏远而自责不已。
可现在,她好像在气头上,明明近在眼前,却没有悲喜,只有一种无言的冷峻。
偏偏自己有愧。
——
“你别误会,这次来,我不是来纠缠你的。”
乔言心见着他的面,没有直视他,冷若冰霜,连称呼都不带。
这让顾千澈颇为不适应,下意识的“嗯”了一声。
“我知道你暂时不想见我,我也知道我的出现会让你心乱如麻,只是今天车里这个人我必须要带走。”
顾千澈怔住了。
一周多的分别,再会时,没有什么温情叙旧,也没有狂怒质问,唯一一个要求竟然为了带走前情人。
霎那间,愤怒越过了理智。
“乔言心,你知不知道你要带走的是谁?”
“知道。”乔言心面无表情。
“你知道他的罪行?”
“知道。是他投毒。”乔言心淡淡地说。
“你知道,还要带走他?你就那么爱重他?封桥拦路,什么都不管不顾了?”
“你就不能清醒点!”
“什么叫清醒点?你还是这样看我,你觉得我是和他有牵扯,特意来保护他?”
乔言心被男人突如其来的指责激到了。
“不然呢?你不是来救他,难道是来杀他的?交给我们,盘问清楚就交给执法队,那需要你兴师动众?”
“杀他?你少自欺欺人了!漂亮话谁都会说!”
换了以前,女人必然会毫不犹豫地辩解,撇清关系。
可这一次,她态度冷淡。
因为她明白辩白无用,他不会信,更不会原谅她,他会有无数个理由编排她。
事实上,她想的也没错,更拿不出让他心服口服的理由。
一周里的不闻不问,坐看生死,绝情得让她心寒,已经足够说明了一切。
“是,我是来救他的。他是我此生最爱的人,就算他有过错,我也不会放弃他。就算他死,也得死在我手上!”
“我这样说,总行了吧?合你的意了?”
“话我撂在这里了,你交是不交?”
顾千澈一副果然如此的脸孔,没想到她还是这样色令智昏。
男人气极,脸黑得滴墨,奋力抓住她瘦弱的胳膊,
“你知道他是怎么落到我们的手上的吗?墓园藏刀,伺机行刺,你知道他要杀谁?他可是要杀你,你就这样喜欢犯蠢犯贱?”
乔言心眉眸弯弯,不为所动,说出来的话更是噎他。
“那我正好可以去死,让他把我捅个透心凉,干干净净,不是正好给谢允仪腾位置,成全你和她这段夙命良缘?”
乔言心想要挣脱他的手,可顾千澈强行拽住,不肯放手。
这一次,他不想退。
“我说了,这不是我和允仪的事!”
“今天更不是你赌气的时候,他真的很危险,你不能因为我们之间不可能了,就自暴自弃再去找他!”
傅寒声看不过眼了,推开蒙在鼓里的顾千澈,解释道,
“澈兄,有话好好说,乔总很理智,不会像你想的那样。”
“想的那样?傅寒声你不要被乔言心现在这副委曲求全的样子骗了!”
“你才认识她几天?你见过她随时随地,旁若无人的谎言吗?”
“你知道吗?当初仅仅因为余夏一句话她就买下了整座游乐场为他庆生,他说烟花绚烂,她包下半座城的烟花放了足足一夜。”
“即使他们有过不和,可只要余夏在她面前服个软,肯定会……”
话到一半,被打断了。
猛然间,乔言心高举手臂,狠狠地在他脸上扇了一个耳光。
猝不及防。
——
刚在车里惊魂未定的谢允仪,才凑近前,就听到“啪”的一记清脆的巴掌声。
这是有生以来,乔言心第一次对他动手。
耳光落地,她整个人止不住的冷战,像是大梦初醒一样,仰天悲戚:
“顾千澈,你为了和谢允仪双宿双飞,拼命地糟践我你就开心了?”
“是,我是做错了事,可你为什么就是永永远远地揪着不放,就不能忘记那些不快?”
“你还要我说几次,我早就和他没关系了!”
她抬起手,指着薄情的男人咬着牙,
“就为了给自己另觅新欢开脱,你就恨不得在所有人面前让我难堪,你真是郎心如铁,绝情起来可以让所有人踩在结发妻子的脸上任人唾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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