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地图上一个个被点亮的粮站,嘴角勾起一抹猎人般的微笑。
这张网,收紧之时,必有大鱼。
苏州府,阴暗潮湿的大牢深处。
“玉面判官”宇文修,曾经风光无限的金蝉组织二号人物,此刻却形容枯槁地靠在墙角。
当狱卒闲聊般地提起“龙脉塔东库被一伙修渠的民夫给搬空了”这个消息时,他浑身剧震,猛地抬头,随即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染红了胸前的囚衣。
“哈哈……哈哈哈……”他没理会狱卒惊恐的眼神,反而癫狂地大笑起来,笑声嘶哑难听,“蠢货……一群蠢货!她以为找到了钱就赢了?她根本不知道……那塔底布下了‘血引阵’!凡非我宇文血脉之外人,触金则死,魂飞魄散!他们搬得越多,死得越快!”
他的笑声充满了恶毒的快意,仿佛已经看到了老唐那伙人化为枯骨的惨状。
牢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打断了他的狂笑。
苏晚照缓步走了进来,昏暗的油灯光在她脸上投下明明暗暗的光影。
她看起来有些疲惫,脸色苍白,但眼神却亮得惊人。
她走到牢门前,指尖在冰冷的铁栏上轻轻敲了敲,发出清脆的“笃笃”声。
“你说的‘外人’,”她的声音很轻,却像一柄重锤,狠狠砸在玉面判官的心上,“应该……不包括我这个‘合法地主’吧?”
她从袖中抽出一张盖着苏州府尹大印的簇新地契,在他眼前晃了晃。
“龙脉塔那块地,连同周边十里,几天前,我已经从官府手里买下来了。所以,地契归我,地底下的东西——自然,也归我。”
玉面判官的笑声戛然而止,眼珠子瞪得像要掉出来,那表情,比刚才呕血时还要精彩。
与此同时,小陆的熬夜工作也取得了新的突破。
他根据“金蝉密道图”上资金流动的隐秘规律,反向推演出了金蝉组织核心成员,也就是宇文玥的紧急资金回流与撤离路径。
“姐!找到了!”他兴奋地冲出房间,将一张草图拍在桌上,“宇文玥狡猾得很,他设置了多条备用路线。但所有路线的核心中转站只有一个——断桥渡!他每个月初七,都会在那里换乘一艘不起眼的密船,顺水路南下。”
苏晚照眼中精光一闪:“今天初五,还有两天。”
“没错!”小陆指着图上的一个点,“我立刻传信给老唐,让他派人七日后在断桥南岸埋下几大袋石灰粉。等宇文玥的船队经过时,将石灰粉尽数洒向水面。石灰遇水生热,水里的油花就会显形——他们那艘用来隐藏主船的‘子母船’,再也藏不住踪影!”
夜,越来越深。
苏晚照独自坐在灯下,桌上的茶已经凉透。
脑中的刺痛感非但没有减弱,反而愈发尖锐。
系统冰冷的提示音在脑海中回响:【“国库干预”行为惩罚状态,剩余时间:1时辰42分。】
她强撑着精神,目光却不由自主地飘向窗外。
夜色如墨,远处的更夫敲了三响,梆子声在寂静的夜里传出很远。
这个时辰,谢昭的马车本该已经出现在巷口了。
他今天去城外办一件私事,说好了三更前必定回城。
可现在,更鼓已过,巷口却依旧空空荡荡,连个鬼影都没有。
一种不祥的预感,比脑中的剧痛更加强烈,瞬间攥紧了她的心脏。
这些日子,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在金蝉的监视之下,谢昭是她身边最重要的人,也是她唯一的软肋。
苏晚照猛地站起身,力道之大,甚至带倒了身后的椅子。
她抓起搭在屏风上的披风,头也不回地冲门外喊道:“备马!立刻去断桥!”
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自己都未察觉的颤抖。
他若没来,就是被人……截在了路上!
断桥,不仅是宇文玥的逃生之路,恐怕也成了他们设下的陷阱。
当苏晚照带着十名最精锐的护卫快马加鞭赶到断桥时,这里一片死寂。
月光下的断桥渡口,只有几艘破旧的渔船随波轻晃,江风吹过,带来刺骨的寒意。
谢昭不在。
没有打斗的痕迹,没有血迹,甚至连他那辆骚包至极的黑檀木马车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但是,在渡口最边缘的一根木桩上,苏晚照发现了一个用利刃刻下的、极其隐晦的符号。
那是一个小小的宝塔图案,塔顶缺了一角。
这是她和谢昭之间才懂的暗号——危急,目标地点,龙脉塔。
一股怒火与冰冷的杀意,瞬间冲散了她脑中的所有痛楚。
她明白了。
宇文玥知道自己藏不住了,索性破罐子破摔,用谢昭做人质,逼她进那个布满杀机的龙脉塔金库。
苏晚照翻身上马,眼神冷得能把江水冻结成冰。
“他不在断桥,就在龙脉塔。”她对身后的护卫低声说道,声音平静得可怕,“他若有事,宇文玥……就用整个金蝉组织给他陪葬!”
一行人调转马头,不再有丝毫迟疑,朝着京郊的方向绝尘而去。
夜色中,巍峨的龙脉塔像一头沉默的巨兽,静静地蛰伏在黑暗里,塔底那价值连城的黄金与致命的血引杀局,正等待着它们真正的主人——或者说,是新的猎物,踏入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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