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她能想到的唯一生机,试图用巨大的利益和背后的势力震慑对方。
然而,猎户再次发出嘲弄的冷笑,声音如同夜枭:“小娘皮,嘴皮子倒是利索。可惜啊,这种话,老子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放了你们?等着你们带兵来剿了老子们的窝?当我们是三岁小孩吗?”他伸出粗糙肮脏的手,隔着铁笼想要摸孙子瑶的脸,孙子瑶惊恐地往后缩去。
“再说了,”猎户收回手,语气变得淫邪,“钱我们要,人……我们也要!特别是你们这样水灵的大家闺秀,可是稀罕货……”
说完,他不再理会孙子瑶,转身走向赵学池的笼子,利落地打开笼门,像拖死狗一样将仍在半昏迷状态的赵学池拖了出来。赵学池似乎意识到危险,发出微弱的求饶声,但猎户充耳不闻,直接将他拖出了这间囚室,沉重的木门再次关上,室内重回黑暗,只剩下那逐渐远去的拖拽声。
可怕的寂静笼罩下来,只有陈荣正粗重的喘息和孙子瑶压抑的抽泣。未知的恐惧是最折磨人的。隔壁房间,隐约传来一些响动,似乎是……磨刀的声音?一下,又一下,粗糙的磨石摩擦着金属,发出“沙……沙……”的催命符般的声音,在这死寂的地窖里,清晰得令人头皮发麻。
那声音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每一下都像刮在人的骨头上。然后,是短暂的水声和一些模糊的响动,之后,磨刀声停止了。
不知过了多久,门再次被推开。这次进来的是猎户的儿子,他端着一个木盆,脸上没什么表情,仿佛只是来完成一件寻常的家务。他走到陈荣正的笼子前,将木盆从笼子缝隙里塞了进去。盆里装着一些糊状的、颜色可疑的东西,散发着熟肉和某种香料混合的、但隐隐透着一丝怪异的气味。
“吃吧。”猎户儿子瓮声瓮气地说了一句,然后便站在一旁,冷漠地看着。
陈荣正从被拖回来捆住后,就水米未进,又惊又怒,体力消耗巨大,此刻早已饥肠辘辘。虽然对眼前的食物充满厌恶和疑虑,但强烈的饥饿感战胜了一切。他挣扎着用被捆的双手,费力地抓起一把肉泥,塞进嘴里。
但刚嚼了两口,他的动作就僵住了。这肉的味道极其古怪,肉质粗糙,带着一股他从未尝过的腥气,绝非寻常的猪牛羊肉。他猛地将嘴里的肉渣吐了出来,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这……这是什么肉?!”他抬起头,惊恐地看着笼外的猎户儿子。
猎户儿子咧开嘴,露出一个近乎残忍的、意味深长的笑容,并不回答。
就在这时,囚室的门被猛地一脚踹开!巨大的声响震得整个地窖都在嗡鸣。中年猎户出现在门口,他不再是那副佝偻的样子,而是满面红光,带着一种发泄后的狰狞满足感。而他手里,像拎破布娃娃一样,拖着一个浑身赤裸的少女!
是李秀珺!
油灯的光线照在她雪白却布满青紫淤痕和污渍的肌肤上,触目惊心。她眼神空洞,脸上泪痕交错,如同一个被玩坏后丢弃的木偶,任由猎户拖行,没有任何反应,只有微弱的呼吸证明她还活着。
陈荣正的目光,从猎户儿子诡异的笑容,转移到门口,再落到那个被拖行的、赤裸的、如同失去灵魂的躯体上。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他认出了那是谁。
是他心爱的未婚妻,是那个不久前还在他怀中巧笑倩兮的李秀珺。
“秀珺——!!!”
一声撕心裂肺的、不似人声的咆哮从陈荣正的喉咙里迸发出来!他整个人如同被雷击中,猛地从笼子里弹起,疯狂地撞击着坚固的铁笼!哐!哐!哐!巨大的声响在地窖里回荡。他双目瞬间布满血丝,眼球几乎要凸出眼眶,额头上青筋暴起,面目扭曲得如同厉鬼!
“畜生!放开她!我要杀了你!杀了你们!!”他声嘶力竭地吼叫着,用头、用肩膀、用尽全身力气去冲撞铁笼,仿佛感觉不到疼痛。麻绳深深勒进他的手腕脚踝,磨出血痕,他也浑然不觉。
中年猎户对陈荣正的狂怒视若无睹,反而像是故意刺激他一般,当着陈荣正和孙子瑶的面,将毫无反应的李秀珺粗暴地按在冰冷的地上,再次开始了禽兽般的侵犯。李秀珺像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任由摆布,只有偶尔从喉咙深处发出的、微不可闻的呜咽,证明着她尚存一丝意识。
“夫君……救……我……”极细微的、破碎的声音,如同蚊蚋,却像一把尖刀,精准地刺穿了陈荣正的心脏。
“秀珺——!”陈荣正的嘶吼变成了绝望的哀鸣,他眼睁睁看着,看着自己发誓要保护的女子,在咫尺之遥,遭受着世间最残忍的凌辱。他疯狂地摇晃着铁笼,指甲在铁条上抓挠,发出刺耳的声音,留下道道血痕。泪水、汗水、还有因为极度愤怒咬破嘴唇流出的鲜血,混在一起,糊满了他英俊却已然扭曲的脸庞。
他什么都做不了。坚固的铁笼将他死死困住,他就像一个被关在透明囚笼里的观众,被迫观看一场针对他至爱之人的、血淋淋的酷刑。这种无力感,这种极致的愤怒和屈辱,几乎将他的理智彻底摧毁。他从一个高高在上的贵族公子,变成了笼中困兽,从猎手,彻底沦为了绝望的猎物。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