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渊寒泉旁,幽蓝深邃的水面映照着初升的朝阳,粼粼波光带着一丝寒意。徐浩站在泉边一块巨大的青石上,身姿挺拔,气息沉凝,鼻青脸肿的痕迹在几日高强度的“水镜狂魔”修炼下已经消退了大半,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洗练后的精悍。他手中握着一柄通体由奇异蓝色金属铸就的长剑——沧溟剑。
剑身冰凉沉重,布满细密的水波状纹路,握在手中仿佛握着一截凝固的海潮。董琳儿一身利落青衣,站在他身前三丈外,如同矗立于惊涛骇浪中的礁石,眼神锐利,气势沉凝如山岳。
“《沧溟分水剑》,重意不重力!” 董琳儿的声音清冽,穿透晨风,“其精要,在于感悟水之至柔亦至刚!柔时,涓涓细流,润物无声;刚时,怒涛裂岸,分江断海!剑意起于微澜,凝于一点,发于无形,破于万钧!”
她玉手轻抬,沧溟剑并未出鞘,只是剑鞘对着寒泉水面轻轻一划!
没有惊天动地的声响。
只有一道极其凝练、几乎透明的淡蓝色剑气,如同裁纸刀划过薄绢,悄无声息地自剑鞘尖端射出!
嗤!
剑气没入幽蓝的寒泉!
下一瞬!
轰隆——!!!
整个平静的寒泉水面上,猛地炸开一道足有丈许宽、深不见底的笔直沟壑!两侧的泉水如同被无形的巨壁硬生生排开,激荡起数米高的白色浪墙!沟壑底部,坚硬的寒玉沙清晰可见!直到剑气能量耗尽,那被分开的水流才发出巨大的轰鸣,重重地合拢在一起,激起漫天水花!
徐浩看得目瞪口呆!这一剑,轻描淡写,却分开了万顷寒泉!这就是分水剑意?恐怖如斯!
“看清楚了?” 董琳儿收剑,看向徐浩,“剑意!是感知,是意念,是对水元规则的领悟与驾驭!而非蛮力劈砍!现在,该你了!”
徐浩咽了口唾沫,握紧了手中的沧溟剑。剑很沉,董琳儿的要求更是沉重如山。他努力回忆着刚才那惊鸿一瞥的剑意,试图在心中勾勒那种“凝于一点,发于无形”的感觉。
他深吸一口气,调动体内日渐凝练的水灵气,按照董琳儿传授的《沧溟分水剑》基础心法运转。灵气顺着特定的经脉路线流向手臂,涌入沧溟剑。剑身上的水波纹路似乎活了过来,发出淡淡的蓝光。
“喝!” 徐浩模仿董琳儿,低喝一声,手臂发力,将沧溟剑对着寒泉水面试探性地一划!
嗡!
剑身震颤!
一道…嗯…一道如同小孩撒尿般歪歪扭扭、淡得几乎看不见、还带着丝丝涟漪的水汽,从剑尖飘了出去…
噗!
水汽砸在离岸边不到三尺的水面上,溅起了一小朵…水花?连个像样的波纹都没荡开。
徐浩:“……”
董琳儿面无表情,玉手一翻,那根熟悉的蓝色玉尺再次出现在手中:“剑意不纯!灵气涣散!连基础灵力附着都做不到!重来!”
啪!
尺影精准地落在徐浩握剑的手腕上!
一股冰寒刺骨的剧痛瞬间蔓延整条手臂!徐浩痛得龇牙咧嘴,差点把剑扔了!
“凝神!静气!感受剑!感受水!” 董琳儿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严厉,“剑是你的手臂!水是你的力量!将它们融为一体!再错!尺下见真章!”
徐浩咬着牙,忍着剧痛,再次尝试。这一次,他更加专注,努力摒弃杂念,将心神沉入剑中,沉入周围无处不在的水汽中。
嗡!
沧溟剑再次发出微光!
一道比刚才略粗、颜色稍深、但依旧如同喝醉的蛇般扭曲摇晃的淡蓝剑气射出!
这次飞得远了些,砸在离岸一丈的水面上,溅起了一朵稍大的水花,勉强形成了一道…筷子宽的、瞬间消失的水痕。
啪!
尺影再次落下!精准地打在同一个位置!剧痛加倍!
“软绵无力!聚而不凝!你是没吃饭还是灵力被狗吃了?!运转心法!给我压!把灵气压成一条线!压成针!压成点!”
一次!两次!十次!百次!
青石上,徐浩如同不知疲倦的机器,一次次挥剑!一道道或歪斜、或散乱、或短粗的淡蓝剑气射向寒泉,溅起或大或小的水花。他的手腕已经红肿得如同馒头,每一次挥剑都伴随着钻心的疼痛,额头上冷汗滚滚而下,脸色苍白如纸。
失败!失败!还是失败!
那玄之又玄的“凝于一点,发于无形”的剑意,仿佛隔着天堑鸿沟!体内灵气如同难以驯服的野马,在经脉中左冲右突,每一次试图强行压缩凝聚,都带来撕裂般的痛苦!
疲惫!剧痛!挫败感如同潮水般一次次冲击着徐浩的神经!若不是胸前的玉佩不断传来温润的暖流,支撑着他的心神,他早已崩溃!
就在徐浩感觉精神濒临极限,手臂麻木得几乎失去知觉时,一股强烈的憋屈和愤怒猛地涌上心头!
凭什么?!凭什么这么难?!
鱼哥在沉睡!暗渊在窥伺!玉佩在支撑!我凭什么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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