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另一端,某个连地图上都找不到坐标、深埋于地下的“安全屋”内,却正上演着与温情完全背道而驰的、冰冷残酷到极致的审讯。
这里没有窗户,只有惨白刺眼的无影灯,将冰冷的金属墙壁照得纤毫毕现。
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和淡淡的血腥味混合的、令人作呕的气息。中央,一把特制的、布满束缚带的金属椅固定在冰冷的合金地板上。
苏晴紫被牢牢地禁锢在椅子上。
她身上那套剪裁得体的职业套装早已凌乱不堪,沾满了冷汗和污迹。精心打理的长发被汗水黏在惨白的脸上,眼妆糊成一团,狼狈不堪。几个小时前那份精心维持的、楚楚可怜的伪装早已被撕得粉碎,只剩下深入骨髓的恐惧和因剧痛而扭曲的面容。
她对面,站着一个人。
一个与王顶光阳光跳脱、偶尔还带点贱兮兮气质截然相反的人。
毛亮。
他身形高瘦,穿着一身没有任何标识的黑色工装服,袖口挽到小臂,露出过于苍白、能看到青色血管的皮肤。
他的脸很年轻,甚至可以说得上清秀,但那双眼睛……却如同两口深不见底的古井,幽暗、死寂,没有任何波澜,仿佛世间万物都无法在其中激起一丝涟漪。薄薄的嘴唇抿成一条冰冷的直线,周身散发着一种阴郁、沉静、如同手术刀般精准的寒意。
如果说王顶光是赵山河行走在阳光下的利剑,锋芒毕露,那么毛亮,就是潜藏在最深沉黑暗里的毒刺,无声无息,见血封喉。
他是赵山河手中真正的“里子”,专门处理那些见不得光、需要极致“效率”和“彻底”的脏活。
毛亮没有说话,甚至没有看苏晴紫那因恐惧而剧烈颤抖的身体和充满哀求的眼神。他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手里把玩着一套极其精巧、闪烁着冰冷金属光泽的工具——不是传统的刑具,更像是某种……精密的医疗器械?细长的针管,连接着微电流发生器的探针,形状怪异的小型钳具……每一件都透着令人头皮发麻的寒意。
“求……求求你……放了我……我什么都不知道……”苏晴紫的声音嘶哑破碎,带着哭腔,身体因为极度的恐惧而在束缚带下徒劳地挣扎。
毛亮终于抬起了眼。那死寂的目光落在苏晴紫脸上,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如同在打量一件没有生命的物品。他缓步上前,脚步声在死寂的房间里异常清晰。
“苏小姐,”毛亮开口了,声音很轻,很平,没有任何起伏,却像冰冷的蛇信舔过耳膜,“老大要结果。现在。”
他拿起一根细如发丝、顶端带着微型探针的金属棒,尖端闪烁着一点幽蓝的微光。没有多余的威胁,没有恐吓,只有平静到令人绝望的陈述。
“人的身体,有很多非常……敏感的部位。”毛亮的声音依旧毫无波澜,像是在进行一场学术讲座,“比如,三叉神经节的某个微小分支……比如,坐骨神经穿过梨状肌的那个点……还有,耳后迷走神经的一个特殊节点……”他每说出一个名词,手中的探针就微微调整一下角度,那幽蓝的微光精准地指向苏晴紫身体对应的位置——太阳穴深处、臀部侧后方、耳根下方……
“这些地方,”毛亮顿了顿,死寂的目光锁住苏晴紫因恐惧而放大的瞳孔,“不需要很大的刺激。一点点恰到好处的……电流、压力、或者化学刺激……就能产生……远超你想象的痛苦。”他微微歪了歪头,像是在思考用词,“那是一种……神经被直接点燃的感觉。从那个点开始,像燃烧的汽油一样,瞬间蔓延到你身体的每一个角落,每一根神经末梢都在尖叫。你会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肌肉在撕裂,骨头在融化,大脑像被无数根烧红的钢针反复穿刺……”
他的描述平静而精准,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冰冷的凿子,狠狠凿进苏晴紫的灵魂深处!巨大的恐惧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将她淹没!她看着那根散发着死亡气息的探针,看着毛亮那双毫无感情的眼睛,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痉挛起来!
“不!不要!我说!我说!”苏晴紫彻底崩溃了,涕泪横流地嘶喊着,“是赵炳坤!是赵炳坤!是他让我做的!”
毛亮手中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那根探针,依旧稳定而精准地,缓缓刺向苏晴紫的太阳穴侧后方!速度不快,却带着一种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啊——!!!”仅仅是靠近,那针尖带来的、仿佛能预见到的极致痛苦,就让苏晴紫发出了非人的惨叫!她拼命地扭动着被束缚的身体,如同砧板上的鱼!“是真的!是赵炳坤!他的人找到了我弟弟!还清了他的赌债!控制了他!威胁我!如果我不照做,他就……就杀了我弟弟!把我弟弟卖到……卖到国外最脏的地方去!”
探针的尖端,距离皮肤只有不到一厘米。幽蓝的微光映照着苏晴紫因极度恐惧而扭曲的脸。
“他们……他们给了我一份详细的计划!”苏晴紫语无伦次,声音嘶哑破裂,只想用最快的速度吐出一切,换取那根该死的针远离自己!“让我找机会……接近赵先生……制造暧昧的假象……偷取他的生物样本……头发……用过的水杯……然后……然后让我去指定的私人诊所……做假孕检报告!诊所的医生是他们的人!报告是他们提前伪造好的!只需要抽我的血,贴上赵先生的名字!”
探针停住了。但毛亮那死寂的眼神,依旧冰冷地锁着她,带着一种无声的质问:“就这些?“”
巨大的压力让苏晴紫几乎窒息!她的大脑疯狂运转,搜刮着所有可能保命的信息!
“还……还有!”她像是想起了什么,如同抓住最后一根稻草,“赵炳坤!他……他好像对赵山河特别关注!不止是为了赵家的产业!他……他好像很在意赵山河这个人!他说过……说他是一条……装疯卖傻的‘疯狗’!”
毛亮那古井无波的眼底,终于掠过一丝极其细微的涟漪,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
探针缓缓收回。毛亮不再看她,转身走向旁边一个操作台,拿起一部加密的手机。他的动作依旧平稳,没有丝毫情绪波动。
屏幕上跳动着显示出王顶光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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