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京,王家大宅深处。
一间完全隔音、布置得古色古香却处处透着现代高科技痕迹的密室内,檀香袅袅。王砚亭闭目靠在一张宽大的紫檀木太师椅上,手指间夹着一支燃烧了过半的昂贵雪茄,灰白的烟灰将落未落。
张伯谦恭敬地垂手站在下首,语气平稳地汇报着南城的最新动向,尤其是赵氏内部那场突如其来、血腥而高效的清洗。
“……情况大致如此。赵振业手段突然变得极其凌厉,借稳定局势之名,大量撤换可疑人员,而且……”张伯谦顿了顿,声音压低了几分,“过去二十四小时内,有七名与林家、甚至与我们有过间接接触的赵氏中层管理人员,先后因各种‘意外’身亡或失踪。处理得非常干净,几乎找不到任何人为的痕迹。”
王砚亭依旧闭着眼睛,仿佛在听一段与己无关的评书。只有夹着雪茄的手指,极其轻微地颤动了一下,暴露了他内心的并不平静。
良久,他才缓缓睁开眼,浑浊却锐利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霾。他轻轻嘬了一口雪茄,吐出浓郁的青色烟雾。
“赵泰安那个老东西……看来还没完全老糊涂。倒是小瞧了赵振业,关键时刻,还有点他老子的狠劲。”王砚亭的声音平稳,听不出喜怒,“用这种雷霆手段清淤……虽然粗暴了些,倒也是最快稳住内部的办法。”
他微微摇了摇头,带着一丝居高临下的点评意味:“可惜啊,还是太着急,太露痕迹了。吃相难看,终究落了下乘。南城现在必定是人心惶惶,反而更容易从外部攻破。”
张伯谦微微躬身:“王公明鉴。赵家此举,看似稳固了内部,实则也暴露了其外强中干、急于求成的虚弱。这正是我们的机会。只要继续通过金融市场施压,联合内部残存的不满力量,再以‘恢复秩序、避免更多流血’为由进行干预,完全可以用更……温和的方式,逐步接管赵氏的核心资产,尤其是‘星核’项目和那些矿脉。如此,代价最小,收获最大,也更能堵住悠悠众口。”
这正是王砚亭一贯推崇的策略——用资本和规则的力量,体面地、缓慢地绞杀猎物,而不是亲自动手,弄得一身腥臊。
王砚亭微微颔首,似乎对张伯谦的分析表示赞同。他追求的不是一时的痛快,而是王家长久的利益和稳固的地位。野蛮的掠夺,终究不如文明的吞噬来得持久和安全。
然而,就在这时,密室的门被轻轻敲响。
王砚亭眉头几不可察地一皱。没有他的允许,任何人不得在他与张伯谦密谈时打扰。
得到他的默许后,门被推开,他的长子王镇岳快步走了进来。王镇岳的脸色有些凝重,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他先是对父亲和王砚亭恭敬行礼,然后快步走到王砚亭身边,俯身在他耳边急速低语了几句。
王砚亭原本古井无波的脸上,神色缓缓沉了下来。那双老辣的眼睛微微眯起,雪茄停在半空,久久没有送入嘴边。
密室内一片寂静,只剩下檀香燃烧的细微噼啪声。
良久,王砚亭才缓缓将雪茄按灭在水晶烟灰缸里,发出轻微的“滋”声。他抬起头,目光扫过张伯谦,嘴角勾起一抹冰冷而讥诮的弧度,仿佛听到了一个极其愚蠢又令人厌烦的消息。
“调教了这么久,”王砚亭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极致的轻蔑和冷漠,“果然,血统不够高贵的‘狗’,怎么教……都教不好。永远学不会沉住气,永远只会盯着眼前那块滴油的肥肉,龇牙咧嘴,坏一锅好汤。”
张伯谦立刻明白了。能让王砚亭用这种语气评价的“狗”,在南城,此刻只有那两位——林书瀚和林书铭。显然是这对兄弟眼见赵家清洗,自身难保,又做出了什么狗急跳墙、打乱王家全盘计划的蠢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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