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王承业收到那份足以让他血脉冻结的“内部谈话纪要”和匿名证据的同时,赵山河的“林枫”身份,正以一种前所未有的高调姿态,出现在一个由章小阡极力促成、汇聚了数家颇具分量投资机构代表的晚宴上。
宴会厅觥筹交错,衣香鬓影。
赵山河身着定制晚礼服,金丝眼镜后的目光锐利而自信,他不再仅仅是那个温文儒雅的海归投资人,更像一头嗅到血腥味、准备扬鳍的鲨鱼。
章小阡紧紧依偎在他身侧,脸上洋溢着与有荣焉的光彩。她动用了所有能动用的关系,甚至不惜低声下气去求了一些她平日不屑来往的远房亲戚,才为“林枫”铺就了今晚这条看似直通“光辉”项目核心投资圈的坦途。
她看着身边这个男人在人群中游刃有余,谈论着项目前景时那种运筹帷幄的气度,心中充满了奉献般的满足感。她觉得自己正在参与一场伟大的征服,却不知脚下踩着的,是通往地狱的流沙。
“……所以,‘光辉’项目的核心优势,在于其技术的前瞻性和市场的不可替代性。”赵山河举着酒杯,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个竖起耳朵的人耳中,“当然,任何前沿技术都存在风险。但风险,对于有准备的资本而言,就是最大的机遇。我之所以决定投入重注,不仅仅是看好技术本身,更是看好其背后……强大的推动力量和……决心。”
他话语中的暗示性极强,仿佛在指向某种不言自明的官方背书或顶级家族的支持。这种模糊的权威感,是最有效的催化剂。
几家机构的代表交换着眼神,他们自然也听到了近期圈子里的那些“流言蜚语”,但“林枫”此刻展现出的绝对信心和王家依旧稳固的表象,让他们心中的天平开始倾斜。巨大的利益面前,些许风险似乎值得冒。
晚宴进行到高潮时,赵山河看似随意地抛出了一个更具诱惑力的“毒饵”。
“不瞒各位,我通过特殊渠道,已经拿到了项目二期扩产计划的优先投资权。”他微微倾身,营造出一种分享机密的氛围,“资金缺口不小,但我一个人吞下,未免太独。如果各位有兴趣,或许我们可以组建一个联合投资体,共同分享这块……未来的蛋糕。”
此言一出,现场顿时一阵细微的骚动。二期扩产!这意味着项目进展远超外界想象,已经进入了规模化落地阶段!优先投资权,更是意味着巨大的折扣和安全保障!
贪婪的目光在人群中闪烁。之前还在观望的人,此刻心跳加速。如果“林枫”所言非虚,那这就是一趟不容错过的财富快车。
章小阡看着众人被赵山河轻易煽动起来的热切,心中充满了自豪。
她轻轻拉了拉赵山河的衣袖,低语道:“弟弟,你真厉害!”
赵山河侧头对她笑了笑,那笑容温柔依旧。他利用了她的痴迷,构筑了这个华丽的陷阱,将这些嗅着金钱味道而来的“鲨鱼”引入屠场。他知道,当“光辉”真相大白时,这些投入巨资的机构会如何反噬王家,而引荐人章小阡,将首当其冲,被撕成碎片。
一丝极其微弱的、几乎被他自身恨意碾碎的不忍,在心底掠过,但瞬间便被父母惨死的画面所覆盖。复仇的路上,没有无辜,只有棋子与弃子。
与此同时,王宅深处。
王承业将自己反锁在书房里,脸色铁青,手指颤抖地抚摸着那份“谈话纪要”。上面记录的“推诿责任”、“弃车保帅”的字眼,像淬毒的针,狠狠扎在他的心上。他原本就对王砚亭父子急功近利的作风不满,此刻,这份“证据”彻底点燃了他积压多年的怨愤和恐惧。
“王砚亭……你好狠的心!为了你们那一系,就要把我们所有人拖下水当垫背吗?!”他低声咆哮,眼中布满了血丝。
结合同时收到的、关于项目资金链可能断裂、核心技术造假的确凿证据,王承业不再犹豫。他不能坐以待毙!
他拿起电话,拨通了几位同样对王砚亭不满的族老和实权派成员的号码。电话里,他没有明说,只是语气沉重地提及“家族正面临巨大风险”、“某些决策可能将王家带入万劫不复”,并暗示“需要早做打算,保留火种”。
王家这台看似庞大的机器,内部第一次出现了清晰而深刻的裂痕。猜忌和自保的念头,如同病毒般在家族成员间蔓延。
王镇岳也感受到了这股暗流,他加强了对外情报的搜集和对内的管控,却感觉像是用手去堵布满裂缝的堤坝,按下这头,那头又开始渗水。
焦躁和愤怒让他行事越发暴戾,对下属动辄打骂,甚至对“儿子”王恺(假王珏)的监视也更加严苛,让王恺如同惊弓之鸟,感觉自己随时可能被“清理”。
而王恺,在极度压抑中,再次冒险启动了那个加密频道。这一次,他提供的信息更为具体——“林枫”正在积极联合外部资本,意图对“光辉”项目进行大规模投资,动作极大,似乎志在必得。他将这个情报,连同自己对王家内部出现不稳的观察,一并传递了出去。
他希望能借此向背后的“老板”证明自己的价值,换取更多的支持,或者……一条在王家这条破船沉没时的生路。
他不知道的是,他传递出的关于“林枫”动向的信息,恰好与赵山河刻意营造的高调形象相互印证,进一步加深了海外那股神秘力量对“林枫”这个“搅局者”的兴趣和……杀机。
夜色更深,燕京的繁华之下,杀机四伏。
赵山河布下的网正在收紧,而他自身,也仿佛化作了一颗被推向风暴中心的冰冷棋子,以自己的存在为诱饵,吸引着来自四面八方的明枪暗箭。
当宴会结束,与章小阡分开后的他回到酒店套房,脱下那身象征着“林枫”的华服,露出里面简单的黑色衬衫。
他走到酒柜前,没有倒酒,只是拿起那瓶烈性威士忌,静静地看着几小时前请查梁一找人安装在墙上的投影幕布。
画面中,赵泰安独自一人坐在太师椅上,守在冰冷的棺椁旁,背影枯槁,仿佛一夜之间被抽走了所有的生命力。
赵山河就那样看着,如同一尊没有生命的雕像,死死地盯着画面中爷爷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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