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庆功宴上。
王敬业成了全场的焦点,被秦山河和马振邦这些大佬轮番敬酒,喝得是面红耳赤,豪情万丈。
“王科长!你那张嘴,比我们一个炮兵营的火力还猛啊!”秦山河高度评价道。
“哪里哪里,都是陆总师思想光芒的照耀,我只是个传声筒。”
王敬业谦虚地说道,但他那藏在镜片后面的小眼睛,已经笑成了一条缝。
他知道,自己的仕途从今天起,就要坐上火箭了。
他的小本子上,新的标题已经诞生——
《从“道友”到“盘缠”:论东方智慧在国际外交博弈中的创造性转化与创新性发展》。
宴席散去,陆云和秦冷月走在返回专家楼的路上。
戈壁的月光清冷如水,洒在两人身上。
“‘道友’?”秦冷月忽然开口,语气里带着一丝促狭的笑意。
“咳,这个是王科长自由发挥,跟我没关系。”陆云连忙撇清。
“那‘盘缠’打八折也是他发挥的?”
“……这个,是我在桌子底下偷偷给他比划的手势。”
秦冷月“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白了陆云一眼,那眼神在月光下,媚眼如丝。
“我发现你这个人,真是越来越坏了。”
“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嘛。”陆云顺势牵住了她的手。
就在这时,一个清冷的声音从他们身后的阴影里传来。
“玩弄人心,很有趣吗?”
两人回头,只见陈琳正靠在一棵胡杨树下,静静地看着他们。
她没有参加庆功宴,身上还穿着白天的研究服,月光下她那张绝美的脸上,带着一丝不解和失落。
“这就是你的‘道’?”她看着陆云,轻声问道,
“用利益、谎言和阴谋去构筑你的科学王国?”
“这不是阴谋,这是阳谋。”陆云松开秦冷月的手,平静地回答,
“对付豺狼,你不能跟它讲道理,你要让它看到你手里的猎枪。”
“可劳伦斯不是豺狼,他是个纯粹的学者。”
“在他代表美国能源部和五角大楼,坐到那张谈判桌上的时候,他就已经不是了。”
陆云摇了摇头,“陈琳,你该长大了。这个世界,不是你普林斯顿实验室里那个无菌的环境。
科学,如果不能保护自己,那它就只是一头待宰的羔羊。”
陈琳沉默了。她看着陆云和秦冷月并肩而立的背影,在月光下拉得很长,很长。
她忽然觉得,自己好像明白了,为什么秦冷月能站在他身边,而自己不能。
因为秦冷月,看得懂他手里的那把“猎枪”,甚至还会帮他上膛。
而自己却还在纠结,开枪的姿势是否优美。
四千万美金的“盘缠”,以一种超乎想象的速度,汇入了龙吟基地新成立的专项账户。
当周振国拿着那张盖着银行红戳的汇款单,像捧着圣旨一样送到秦山河面前时,
这位老将军正戴着老花镜,聚精会神地研究专家楼的“火力布防图”。
他最近觉得光有壕沟和藏獒还不够,正琢磨着要不要在小楼楼顶,加装两挺防空高射机枪。
“到……到账了?”秦山河扶了扶眼镜,盯着那一长串零,数了三遍才确认自己没看错。
他猛地一拍大腿,整个人从椅子上弹了起来,脸上的表情像是打了场大胜仗。
“好!好啊!美国人的钱,就是香!这叫什么?
这叫武装我们自己,去解放全人类!
不,是武装我们自己,去赚全人类的钱!”
他抓起桌上的军用电话,直接摇到了马振邦的实验室。
“老马!是我!你那个‘陆神殿’不是还缺个镇殿之宝吗?
我给你批了!用纯金!给我照着小陆的样子,打一个一米八的金像!
就用美国人送来的这笔钱!
让他天天站在那,瞪着你们这帮兔崽子,看谁还敢偷懒!”
电话那头的马振邦,激动得差点当场给电话跪下。
整个龙吟基地,都沉浸在一种近似于癫狂的喜悦之中。
这笔钱,不仅仅是钱,它是一种认可,是一种胜利,
是这个被世界遗忘了多年的戈壁滩,第一次向全世界发出的,最响亮的咆哮。
而陆云和秦冷月,正坐在那两张已经拼得严丝合缝的铁床边上,
研究着一张从红星厂寄来的的平面图。
就在这时,指挥部的电话又一次打了过来,这次是苏婉打的。
“冷月啊,小陆在不在?你爸疯了!
他非要把那两个警卫员,调到你们房间里来,说是要‘贴身保护’!
我怎么拦都拦不住!你们快想想办法!”
秦冷月听完,一张脸瞬间涨得通红。
陆云接过电话,清了清嗓子:“妈,您跟爸说,我和冷月商量好了准备回一趟红星厂。”
“回红星厂?”电话那头的苏婉愣了一下,
“好端端的,回去干什么?”
“妈,我们不能总待在戈壁滩上闭门造车。”陆云的声音,沉稳而有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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