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东咬着筷子,盯着盘子里最后一块辣椒炒肉,脑门上 “放弃吧” 的焦痕随着咀嚼一抽一抽的。饭馆外那群穿着奇装异服的人早已不见踪影,但他总觉得后脖颈凉飕飕的,像被章鱼怪的触手盯上了似的。“算了,先不想突破的破事了!” 他把筷子往桌上一拍,破布条披风下的肚子撑得圆滚滚,“在这凡间当几天‘干饭王’也不错!”
第二天清晨,马东打着辣条味的饱嗝出门,正撞见卖豆腐的王大爷弓着背推木车。车上的豆腐白花花的,颤巍巍的模样让他想起神主境领域里那些会跳舞的。“大爷,我帮您!” 他撸起破布条袖子,露出细得像豆芽菜的胳膊,双手握住车把猛地一推。
“哗啦 ——” 木车像被辣条火箭助推似的冲了出去,王大爷追在后面直拍大腿:“慢着!我的豆腐!” 马东这才发现,车上的豆腐全变成了颤巍巍的豆腐脑,还在车板上欢快地跳起了迪斯科。“对 。 对不起!” 他挠着脑袋,脸涨得比炼丹炉里的辣条还红,“早知道用《万象卷》画个‘稳如泰山推车术’!”
王大爷却摸着白胡子笑出了声:“没事!正好今天改卖豆腐脑,加勺辣椒油,保管比豆腐还抢手!” 说着往他手里塞了碗冒着热气的豆腐脑,“尝尝,这可是祖传秘方,比你那会跳舞的面条实在多了!” 马东吸溜着豆腐脑,豆香混着辣椒油的刺激在舌尖炸开,突然觉得,把豆腐推成豆腐脑好像也不是什么坏事。
茶馆里,老板娘李婶正对着茶壶发愁。“小马啊,听说你们修行者泡茶都有独门绝技?” 她晃着铜茶壶,“快给婶露一手,让这老茶馆也沾沾仙气!” 马东自信满满地接过茶壶,指尖凝聚灵力,想象着神主境强者挥手间云雾缭绕的画面。
然而,当他把泡好的茶递给李婶时,整个茶馆都弥漫起一股浓烈的辣条味。茶碗里的茶叶打着旋儿,泡出的茶水红得像辣椒油,还飘着几片若隐若现的辣条虚影。“这 。 这是‘辣条仙茶’!” 马东强装镇定,“喝了能 。 能强身健体!”
李婶抿了一口,辣得直吐舌头,眼泪都出来了:“哎哟!比我去年腌的辣子酱还冲!” 但她转眼又笑眯了眼,“不过新奇!就当特色茶卖,保准有客人好这口!” 马东看着李婶忙前忙后吆喝 “辣条仙茶,喝一口赛神仙”,突然发现,失败的法术好像也能给人带来快乐。
最让马东乐此不疲的,是和镇上的小孩们玩捉迷藏。“马哥哥又来当‘鬼’啦!” 扎冲天辫的小女孩豆豆举着他画的发光蝴蝶,蹦得比辣条弹簧还欢。马东掏出《万象卷》,这次他小心翼翼地画了个隐形斗篷,心里默念:“千万不能再翻车!”
金光闪过,斗篷倒是出现了,可刚往身上一披,他就僵住了 —— 斗篷严严实实遮住了上半身,下半身却还大大咧咧地露在外面,小皮鞋和破布条裤腿在阳光下格外刺眼。藏在树后的小孩们笑得满地打滚:“马哥哥变成‘半截人’啦!” 豆豆捂着肚子直不起腰:“这哪是隐形,分明是‘藏头露尾术’!”
马东红着脸挠头,却也跟着笑起来。他忽然发现,比起在强者混战中狼狈逃窜,此刻被小孩们围着嘲笑,反而让他心里暖乎乎的。当卖糖葫芦的张大叔因为他帮忙吆喝,半天就卖光了糖葫芦,笑得露出缺了颗门牙的嘴;当豆豆举着发光蝴蝶,眼睛亮得像装了小星星,他摸着破布条披风下的胸口,那里跳动着一种比突破境界更充实的感觉。
“或许神主境不是变强的唯一意义?” 他坐在茶馆门口的台阶上,看着夕阳把小镇染成辣条般的橘红色,李婶煮茶的热气混着张大叔糖葫芦的甜香,在空气中交织成温暖的网。然而,这份宁静突然被打破 —— 远处的天空泛起诡异的紫色光芒,比老头炼丹炉爆炸时的光还要刺眼,云层里隐约传来辣条包装袋摩擦般的声响。
马东猛地站起身,寂灭之剑在腰间微微发烫。他望着天空,破布条披风被风吹得猎猎作响,眼神却不再迷茫:“不管来的是什么,至少现在,我知道自己为什么而战了。” 而此时,茶馆里的李婶还在吆喝着 “辣条仙茶”,小孩们追着发光蝴蝶嬉笑奔跑,谁也没注意到,一场新的荒诞危机,正裹挟着神秘的气息,朝着这个充满烟火气的小镇席卷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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