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云心念电转,瞬间明白了混沌珠碎片提示的含义——门外是林婉儿,而且她并非来找麻烦,反而是带着担忧和某种紧急情报而来,甚至可能使用了某种秘法模拟巡防司的气息以掩人耳目!
“自己人!”萧云立刻低声对福伯和主屋方向说了一句,然后深吸一口气,脸上堆起恰到好处的紧张和讨好,快步上前打开了门。
门外,果然是一身巡防司低级军官制服的林婉儿。她俏脸紧绷,眼神锐利,一手按在腰间的制式佩剑上,做足了巡查的派头,但仔细看,能发现她眼底深处藏着一丝难以掩饰的焦虑。
“官…官爷…”萧云搓着手,佯装畏惧,“您…您有什么吩咐?”
林婉儿目光冷冷地扫过萧云,又看向他身后的福伯,以及主屋那扇紧闭的房门,鼻子里发出一声轻哼:“哼!有人举报你们这里窝藏来历不明的修士,扰乱坊市秩序!刚才是不是还有个胖子来过?怎么回事?”
她的声音刻意拔高,确保周围可能存在的窥探都能听到,完全是公事公办的口吻。
萧云心里暗赞这丫头演技不错,面上却更“惶恐”了:“误会!天大的误会啊官爷!刚才那是隔壁的王老板,就是来串个门,已经走了。屋里是小人的表叔和表妹,从乡下来探亲的,都是老实本分的凡人,绝不敢扰乱秩序!”他一边说,一边暗暗对林婉儿使了个眼色。
林婉儿会意,但戏还得做足。她故意用怀疑的目光打量着院子,厉声道:“探亲?凡人?我怎么感觉你这院子里灵气波动有点异常?打开房门,我要进去查验身份文书!”
“这…官爷,表妹她身子不适,已经睡下了…”萧云为难道。
“少废话!开门!”林婉儿上前一步,气势逼人。
就在这时,主屋的门“吱呀”一声开了。
叶青羽站在门内,依旧穿着那身粗布衣裙,脸色苍白,弱不禁风,还故意轻轻咳嗽了两声,一副病弱乡村女子的模样,但那双凤眸深处的冰冷威严,却让熟知她的林婉儿心头一凛。
“官爷…”叶青羽的声音也刻意放得轻柔虚弱,带着点乡音,“民女…民女确实身子不适…这是我们的路引…”她颤巍巍地递出几张早已准备好的、毫无破绽的假身份文书。
林婉儿接过文书,装模作样地看了看,又打量了叶青羽几眼,语气稍稍“缓和”:“嗯…看来确是误会。不过最近帝京戒严,你们既是外来人口,需得按时到坊正那里报备,不得随意走动,明白吗?”
“明白,明白,多谢官爷体谅!”萧云连忙点头哈腰。
林婉儿将文书递回,又“警告”了几句,这才转身,像是完成了例行巡查,快步离开。
经过萧云身边时,一句极细微的、带着急切地传音落入他耳中:“戌时三刻,巷口第三棵歪脖子柳树下!急事!”
萧云面色不变,恭敬地目送“官爷”离开,然后关上了院门,长长舒了口气。
“是婉儿那丫头?”福伯问道。
萧云点头,神色凝重起来:“是她,伪装成巡防司的人。传音给我,戌时三刻巷口柳树下见,说有急事。”
叶青羽已经恢复了清冷的神情,走回院中,眉头微蹙:“她此刻应在宫中稳定局面,为何冒险亲自出来寻我们?还如此隐秘?定然是宫中或朝堂出了大变故!”
一种不祥的预感笼罩在三人心头。
好不容易暂时摆脱了黑风山脉的危机,难道家里又起火了?
接下来的时间,三人在压抑的气氛中各自调息疗伤,等待戌时的到来。
萧云尝试着研究混沌珠的补全功能,但心中有事,难以静心,只是初步了解了一下,发现目前道韵之力太微弱,最多勉强补全一张最低级的“敛息符”,便暂时作罢。
终于,戌时三刻将至。
帝京实行宵禁,坊市之间的街道上已罕有人迹,只有巡防队的脚步声偶尔传来。
萧云借着夜色和残存敛息符的效果,悄无声息地溜出小院,如同鬼魅般来到巷口那棵歪脖子老柳树下。
阴影中,一个纤细的身影早已等候在此,正是换回了普通宫女服饰的林婉儿。
“你怎么才来!”林婉儿一见到他,就急得跺脚,语气虽然还是那么冲,却带着明显的哭腔和惊慌。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萧云心中一沉。
“陛下…陛下是不是和你在一起?她怎么样了?”林婉儿急声问道,眼睛都红了。
“她受了重伤,但暂无性命之忧。到底怎么了?”
林婉儿听到叶青羽无恙,稍微松了口气,随即语速极快地说道:“朝堂变天了!你们刚走没多久,国师墨渊…不对,是他的本体!就突然从闭关处出来了!”
萧云瞳孔一缩:“墨渊本体?!他不是应该在…”
“没人知道他怎么提前出关的!”林婉儿声音发颤,“他一出来,就联合靖王旧部、还有好几个原本中立的勋贵宗门,以陛下…陛下失踪可能已遭不测、且之前镇压黑风山脉魔患不力致使帝京动荡为由,强行暂摄朝政,掌控了皇宫卫队和帝京大半防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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