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烬刚把茶馆伙计送的那杯桂花乌龙喝见底,正琢磨着要不要再问伙计讨一杯——这茶入口甜丝丝的,比师门后山的泉水还对他胃口——就听见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混着老人略显沙哑的呼喊:“萧公子!萧公子您等等!”
他回头一瞧,正是前两天被地痞欺负的老农,手里提着个布袋子,身边还跟着个高壮的青年。那青年得有七尺多高,肩膀宽得能扛两袋大米,穿着洗得发白的粗布短褂,胳膊上的肌肉鼓鼓囊囊,走路的时候步子迈得又大又稳,跟头小牛似的。
老农几步跑到萧烬跟前,喘着粗气,手里的布袋子往萧烬面前递:“萧公子,俺找您好半天了!这是俺家刚蒸的白面馒头,还有俺老婆子腌的咸菜,您别嫌弃,收下尝尝!”
萧烬还没来得及开口,旁边的青年突然往前一步,“扑通”一声就想往下跪,吓得萧烬赶紧伸手扶住他——这青年看着壮实,手劲却没想象中大,萧烬轻轻一拉就给他拽住了。
“别跪别跪,我师尊说跪来跪去的麻烦。”萧烬赶紧摆手。
那青年脸涨得通红,挠了挠后脑勺,说话带着点憨厚的结巴:“恩公!多谢恩公!俺叫李铁柱,这是俺爹!要不是您,俺爹那天可就被那些混球把钱抢光了,俺弟弟的咳嗽药都没钱抓了!”
他嗓门大,一喊周围的人都看了过来。卖糖葫芦的老汉凑过来,拍了拍李铁柱的胳膊:“铁柱啊,你可算来了!你爹前两天回来跟你说这事的时候,你不是气得要抄顶门杠来镇上吗?”
“可不是嘛!”李铁柱一听更激动了,攥着拳头瞪着眼,“俺那天在邻村帮人拉柴火,回来晚了,俺爹跟俺一说,俺气得晚饭都没吃,连夜就想找那些地痞算账!还是俺娘拦着,说俺没脑子,万一打不过再被人揍了,反而给恩公添麻烦!”
萧烬听得有点乐:“你打得过他们吗?”
李铁柱愣了愣,挠了挠头,有点不好意思:“俺……俺能扛两百斤的柴火走三里地,一拳能打死村口的老母鸡!但那些地痞有七个,还拿着棍子,俺可能……可能打不过。”
周围的街坊都笑了,老农也笑着骂了句:“你这憨小子,知道打不过还瞎逞能!”
李铁柱也不恼,又转向萧烬,眼神里满是崇拜:“但恩公您厉害啊!七个地痞您三两下就打跑了,比俺村那个会耍把式的货郎还厉害!俺爹说,您肯定是天上下来的神仙!”
“不是神仙,就是个路过的。”萧烬摆了摆手,指了指老农手里的布袋子,“馒头和咸菜我不能要,你们自己留着吃。”
“别啊恩公!”李铁柱急了,一把抢过他爹手里的布袋子,塞到萧烬怀里,“这馒头是俺娘今天天不亮就起来蒸的,面是俺上个月去镇上换的新麦磨的,甜着呢!您要是不收,俺心里不安生!”
老农也跟着劝:“萧公子,您就收下吧!这也不是啥值钱东西,就是俺们的一点心意。对了,俺家老婆子今天还炖了鸡汤,用的是俺家那只最肥的老母鸡,您要是不嫌弃,跟俺们回家吃顿便饭呗?”
“鸡汤?”萧烬眼睛一下子亮了——前几天听茶馆伙计说鸡汤好喝,他还没尝过呢。而且他刚到青云镇没几天,除了知道糖葫芦和桂花乌龙好吃,其他啥都不了解,要是能去老农家里,说不定还能问问当地的情况,比如哪里还有好吃的,或者有没有奇怪的事。
他琢磨了一下,点头答应:“好啊,那我就去蹭顿饭,不过你们别叫我恩公了,叫我萧烬就行。”
“哎!好!萧公子!”李铁柱立马应下来,还没等萧烬纠正“别叫公子”,就扛起萧烬刚才放在旁边的小包袱,兴高采烈地说,“萧公子,俺家离这儿不远,走半个时辰就到了,俺帮您扛包袱!”
萧烬看着他扛着自己那轻飘飘的包袱,跟扛着百斤重的柴火似的,忍不住笑了:“那包袱不沉,你不用这么使劲。”
“没事!”李铁柱拍了拍胸脯,“俺力气大,扛着不费劲!萧公子您走慢点,俺爹年纪大了,跟不上太快的步子。”
一路上,李铁柱话特别多,跟萧烬絮絮叨叨说个不停。
“萧公子,俺家住在青云镇东边的李家村,村里就二十来户人家,都是姓王和姓李的,特别和睦!”
“萧公子,俺家院子里种了不少菜,有白菜、萝卜,还有俺娘种的辣椒,可辣了,俺一次能吃三个!”
“萧公子,您吃过俺们村的红薯吗?俺娘冬天的时候会把红薯埋在灶膛里烤,甜得流油,比您吃的糖葫芦还甜!”
“萧公子,俺弟弟叫李铁蛋,今年五岁了,特别淘,昨天还把俺家的鸡追得满院子飞,您要是见了他,可别跟他一般见识!”
萧烬听得很认真,还时不时问两句:“你们村附近有没有卖糖葫芦的?”
“俺们村没有,得去镇上买,不过俺可以帮您带!俺每次去镇上拉货,都能帮您捎两串!”
“那你们村有没有像之前那些地痞一样的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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