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天过去,明溪的山谷里渐渐有了新的气象。妇人护卫队日夜巡逻,雪峰的了望塔上总能看到值守的身影,枫溪的木矛一批批送到各部落,盖兰带着护卫队的姐妹每日训练,锄头挥得虎虎生风,镰刀耍得炉火纯青,就连平日里最胆小的妇人,也敢拿起武器,直面那些不怀好意的留男。
沙虎和沙魁等人被关在柴房里,每日被押着下地干活,从盖洋的淮山田到夏阳的腊鸭坊,从胡坊的肉脯干作坊到瀚仙的采石场,哪里需要劳力,哪里就有他们的身影。妇人们对他们毫不客气,稍有偷懒,便是一顿呵斥,曾经嚣张跋扈的地痞们,如今变得老老实实,再也不敢有半分反抗。
转眼到了深秋,淮山迎来了大丰收。盖洋部落的淮山田一片忙碌,妇人们挥舞着锄头,将一根根饱满的淮山从土里挖出来,皮薄肉白的淮山沾着泥土,却依旧难掩其莹润的光泽。按照明溪的习俗,每年淮山丰收后,各部落都会聚集在盖洋,举办一场“淮山宴”,共享丰收的喜悦。
今年的淮山宴,比往年更加热闹。一来是因为今年淮山收成极好,二来是因为妇人们团结起来后,日子过得安稳,心里也多了几分底气。盖兰早早地就开始筹备,带着盖洋的妇人清洗淮山,制作淮山羹、芝士淮山、清蒸淮山,还有用淮山和肉脯干一起炖煮的菜肴,香气飘满了整个盖洋部落。
城薇、雪娘、夏槿、枫红等人也带着各部落的姐妹赶来,带来了夏阳的腊鸭、胡坊的肉脯干、枫溪的红豆杉果酒,就连平日里很少出门的夏坊、枫溪部落的妇人,也都来了。
盖洋的晒谷场上,摆满了一张张木桌,桌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菜肴,淮山的清香、腊鸭的咸香、肉脯干的醇香混合在一起,让人垂涎欲滴。妇人们围坐在桌旁,说说笑笑,脸上满是丰收的喜悦。
“今年的淮山长得真好,比往年大多了!”雪娘拿起一块清蒸淮山,尝了一口,软糯香甜,忍不住赞叹道。
盖兰笑着说:“这都是姐妹们齐心协力的结果,春耕时一起播种,夏天一起浇水,秋天一起收割,才能有这么好的收成。”
夏槿端起一杯红豆杉果酒,递给城薇:“城薇主事,这杯酒敬你。若不是你带领我们团结起来,我们现在还不知道被那些地痞欺负成什么样呢。”
城薇接过酒杯,笑着摇头:“这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是所有姐妹的功劳。只要我们团结一心,就没有克服不了的困难。”
就在这时,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响起:“哟,这么热闹的淮山宴,怎么不叫上我们啊?”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几个留男站在晒谷场的入口处,为首的是胡坊部落的胡老三。他是胡屠的叔叔,平日里也是个游手好闲之辈,只是之前沙虎兄弟被抓后,他一直安分守己,如今见妇人们举办淮山宴,又忍不住跳了出来。
盖兰脸色一沉,站起身,手里握着镰刀:“胡老三,这里是盖洋的淮山宴,与你们无关,快走开!”
胡老三却不以为意,慢悠悠地走到桌旁,拿起一块芝士淮山,放进嘴里,一边嚼一边说:“啧啧,这淮山宴真是不错啊,可惜啊,少了男人的滋味。你们这些女人,就算把淮山做得再好吃,没有男人在身边,又有什么意思呢?”
他身后的几个留男也跟着起哄:“就是啊,听说‘明溪少妇醉风流’,我看你们就是故作清高,心里早就想男人了吧?”
“不如跟了我们,保证让你们快活!”
妇人们顿时怒了,纷纷站起身,手里握着农具,眼神愤怒地看着胡老三等人。
城薇走上前,冷冷道:“胡老三,你若是想吃饭,我们可以给你一些食物,但你若是再口出秽言,就别怪我们不客气!”
胡老三却丝毫不惧,反而笑得更加淫邪:“不客气?你们能把我怎么样?沙虎兄弟是因为大意才被你们抓住的,我可没那么傻。再说了,你们这些女人,表面上团结,背地里还不知道怎么勾心斗角呢。我听说,城薇主事你丈夫走了三年,你就一直守着空房,难道就不想男人吗?”
这话彻底激怒了城薇,她猛地握紧了手里的玉牌,眼神锐利如刀:“胡老三,你找死!”
就在城薇准备下令动手时,胡老三突然往后退了一步,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包,打开布包,里面竟是一些黑色的粉末。他狞笑道:“城薇,别过来!这是我从山里采来的毒粉,只要我往这些食物里一撒,你们今天所有人都别想活!”
妇人们顿时慌了,纷纷往后退。盖兰想要上前,却被城薇拦住了。
城薇看着胡老三,语气平静:“胡老三,你想怎么样?”
“很简单。”胡老三得意地说,“把沙虎兄弟和沙魁他们放了,再把盖洋的淮山分一半给我们,夏阳的腊鸭、胡坊的肉脯干也各分一半,不然,我就把毒粉撒进这些食物里,让你们所有人都给我陪葬!”
他身后的留男也跟着附和:“对!快把人放了,把东西交出来,不然我们就同归于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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