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垣带领着三百联军,踏着晨雾直奔九阜山。深秋的风卷着湿冷的雾气,打在战士们的麻布披风上,却吹不散他们眼中的焦灼。中砚失联的消息像一块巨石压在每个人心头——中仙部精通草药的族人本就稀少,中砚更是十五部的“活本草”,若是他出了意外,不仅草药供给会断,连破解迷魂可乐的希望也会变得渺茫。
“首领,前面就是九阜山阴坡的岔路口了。”负责引路的中仙部族人指着前方雾气缭绕的山道,声音带着颤抖,“中砚首领就是在这里和我们分的队,一队跟了右路,一队跟了左路。”
城垣勒住脚步,目光扫过两条岔路。右路山道开阔,地面上的马蹄印和车轮印层层叠叠,显然是土匪常走的路;左路则隐在茂密的树林间,只有零星的脚印,被落叶和雾气盖得若隐若现,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
“坂岳,你带一百人走右路,顺着车轮印追查,务必找到中砚的踪迹,若遇到土匪,先观察再行动,切勿打草惊蛇。”城垣语速极快,目光转向身边的魁梧汉子,“我带两百人走左路,左路雾气重,地势险,更可能藏着猫腻。”
“是!”坂岳抱拳应下,转身带领士兵朝着右路疾驰而去,石斧在雾中划出一道残影。
城垣则带着剩余的战士,钻进了左路的密林。这里的树木枝繁叶茂,雾气浓得几乎伸手不见五指,脚下的落叶堆积了厚厚的一层,踩上去软软的,偶尔会踩到不知名的腐物,发出令人作呕的腥气。
“都打起精神,注意脚下的痕迹!”城垣压低声音,手中的石矛拨开挡路的树枝,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周围。他知道,中砚若是被土匪发现,必然会留下求救的痕迹——中仙部的族人都懂“草语”,会用草药的摆放、枝叶的朝向传递消息。
走了约莫半个时辰,前方的雾气突然稀薄了些,一棵老银杏树下,几片银杏叶被刻意摆成了“危险”的形状,叶子边缘还沾着一点暗红的血迹,血迹旁散落着半株被折断的醉心草——那是中砚常用的标记!
“中砚一定在这里遇到了危险!”城垣心中一紧,立刻示意士兵们放慢脚步,朝着老银杏树后方潜行。绕过树干,眼前的景象让所有人倒吸一口凉气——地上躺着三具中仙部族人的尸体,他们的胸口都有一道狰狞的刀伤,鲜血染红了周围的落叶,而不远处的灌木丛里,还藏着一枚兽骨眼镜,镜片已经碎裂,正是中砚平日里戴的那副。
“首领……”一名士兵声音哽咽,想要冲过去,却被城垣死死按住。
城垣的指尖冰凉,目光落在尸体旁的泥土上。那里有一串凌乱的马蹄印,朝着密林深处延伸,马蹄印旁还有几道拖拽的痕迹,痕迹上沾着醉心草的粉末——显然,中砚和剩下的族人被土匪掳走了,方向正是九阜山深处。
“别冲动。”城垣的声音沙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冷静,“中砚还活着,我们必须冷静,才能救出他。”
他俯身仔细检查着尸体上的刀伤,伤口边缘整齐,显然是被锋利的铁刀所伤,而伤口处还残留着一丝淡淡的甜香——是迷魂可乐的味道!“土匪用迷魂可乐迷晕了他们,再下的手。”城垣眼神一沉,“看来左路才是他们运输迷魂可乐的真正路线,右路不过是用来迷惑人的幌子。”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隐约的马蹄声,伴随着土匪的吆喝声:“快点走!黑鸦首领还等着要醉心草呢,耽误了时辰,看我不扒了你们的皮!”
城垣立刻示意士兵们躲进灌木丛,屏住呼吸。很快,一队土匪骑着马,押着几辆木车从密林深处走来。木车上装满了陶瓮,陶瓮里散发出浓郁的醉心草味道,而在最后一辆木车旁,两名土匪正拖拽着一个被绑住的人——那人衣衫破烂,头上的兽骨眼镜早已不见,正是中砚!
“中砚首领!”一名士兵忍不住低呼出声,被城垣及时捂住了嘴。
城垣的目光紧紧锁在中砚身上,只见他脸色苍白,嘴唇干裂,显然是受了重伤,但眼神却依旧坚定,正悄悄用脚尖在地上划出一道道细微的痕迹——那是中仙部的“地语”,记录着密道的位置和土匪的布防。
“跟上他们。”城垣压低声音,带领着士兵们,借着浓雾和树木的掩护,悄悄跟在土匪队伍身后。他知道,现在还不是动手的时候,只有找到黑鸦的老巢和密道的入口,才能一举救出中砚和被绑架的女子。
土匪队伍沿着左路一直走,约莫半个时辰后,前方突然出现了一片开阔地。开阔地中央,正是西垣之前发现的黑鸦主营帐,帐篷外的巡逻土匪比之前更多了,手持铁刀和弓箭,戒备森严。而在主营帐后方的矮林里,那块沉重的石板依旧盖在密道入口上,几名土匪正守在旁边,手中的铁刀在雾中泛着冷光。
“把醉心草卸下来,送到作坊里去!”为首的土匪吆喝着,手下们立刻行动起来,将木车上的陶瓮搬下来,朝着主营帐旁边的一个小帐篷走去——那正是制作迷魂可乐的作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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