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必须去!必须亲自去那片工地!必须在王主任的调查结果出来之前,在黑暗中的眼睛再次动手之前,找到更多的证据!找到……可能还活着的沈砚?!这个念头让她心脏一阵抽紧。
回到休息区角落。保安依旧严密监视。林晚晚靠在冰冷的塑料椅上,闭上眼睛,仿佛疲惫至极。大脑却在飞速运转。如何脱身?如何避开监视,离开医院,前往明德工地?硬闯?不可能。手机被收,身无分文,连打车都做不到。
等待天黑?太被动,时间不等人。她的目光,无意间扫过休息区墙壁上挂着的医院内部电话。一个大胆的计划,瞬间在她脑中成型。她需要制造混乱!一个足以引开保安注意力、让她有短暂空档溜走的混乱!
而且,混乱的源头……最好是ICU那个她一直牵挂的产妇!这样,她“关心则乱”跑去查看,也合情合理!林晚晚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她站起身,走向那部内部电话。保安警惕地看着她。“我打个电话问问ICU9床的情况,总可以吧?”林晚晚的声音带着疲惫和担忧。
保安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内部电话,打不了外线,应该没问题。林晚晚拿起听筒,手指在按键上快速按下ICU护士站的短号。她的心跳得飞快。“喂?ICU。”电话接通,是小陈护士的声音。
“小陈,是我,林晚晚。”林晚晚的声音带着刻意的急促和焦虑,“9床怎么样了?DIC指标有没有再恶化?引流液呢?我刚刚一直心神不宁……”电话那头的小陈似乎愣了一下:“林医生?9床……9床情况还算稳定啊,刚才复查凝血功能好一点了,引流液颜色也变淡了……”
“真的吗?”林晚晚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夸张的、如释重负的哽咽,确保声音能被旁边的保安清晰听到,“太好了!谢天谢地!我刚才……刚才做了个噩梦……梦见她又大出血……吓死我了……我……我能不能现在上去看一眼?就一眼!看一眼我就放心了!求你了小陈!”
她的声音充满了后怕和恳求,表演得情真意切。电话那头的小陈显然被林晚晚这突如其来的情绪爆发弄懵了,但也理解医生对危重病人的担忧:“呃……林医生,你别急,病人真的还好。你要上来看……也行,不过要快一点,探视时间快过了……”
“好!好!我马上来!谢谢!”林晚晚“激动”地挂断电话,转身对保安急切地说:“同志!ICU9床情况可能有反复!护士让我上去看一眼!就几分钟!我保证看完就下来!那是我的病人!我不能不管!”她脸上写满了焦急和身为医生的责任感,眼神恳切。
保安看着她“真情流露”的样子,又想到刚才电话里护士似乎也同意了,再联想到王主任只是让她待命,并没有完全限制她在医院内部活动(尤其是去看危重病人),最终点了点头:“快去快回!别耽误太久!”
“谢谢!”林晚晚如蒙大赦,立刻转身,朝着电梯方向快步走去!脚步带着急切,但心脏却因为计划的第一步成功而狂跳!保安看着她进入电梯,按下了ICU所在的楼层,才稍微松了口气,坐回椅子上。电梯门缓缓合上。
林晚晚脸上的焦急瞬间褪去,只剩下冰冷的决绝和孤注一掷!她没有按ICU的楼层!在电梯门关闭、保安视线被隔绝的瞬间,她的手指快如闪电,按下了——通往医院最底层后勤区域的按钮!那里有通向外界的、相对隐蔽的货运通道!电梯平稳下降。
林晚晚背靠着冰冷的轿厢壁,紧紧攥着拳头。手心,那块藏着惊人秘密的载玻片,边缘硌得她生疼。泥土、标识、针孔碎片……如同燃烧的密码,烙在她的脑海。
电梯到达底层。门滑开。外面是一条堆满清洁工具和杂物的昏暗通道,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和洗涤剂的味道。远处,隐约可以看到货运通道出口的卷帘门。
她深吸一口气,如同融入阴影的猎豹,悄无声息地滑出电梯,朝着那扇通往医院之外、也通往未知风暴中心的卷帘门,疾步而去。自由,短暂而危险。目标——明德生物工地!她要去那片沾着药企标识和针孔碎片的新鲜泥土之地,揭开这血腥谜局最后的幕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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