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斯砚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他抬起头，透过隔离玻璃，看向病床上依旧昏迷的苏晚，眼神变得无比复杂。愤怒、怀疑、震惊、以及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心疼。
她不是间谍，不是破坏者。她是一个从过去逃来的幸存者，一个背负着巨大秘密和使命的“补救者”。而他自己，这个自认为掌控一切的顶尖科学家，很可能只是一个被篡改了记忆、置身于巨大阴谋中心而不自知的“载体”。那些黑衣人，显然就是执行“清除”命令的势力。
傅斯砚站直身体，擦去额角的冷汗。所有的线索似乎都串联起来了，但拼凑出的图画却更加骇人听闻。他走到主控台前，调出了研究所内部关于“溯源计划”的所有加密档案索引——那些他之前因权限和规定从未试图深度挖掘的区域。
“启动‘墨丘利’协议。”他对自己的个人AI助手下达指令，声音冷冽如冰，“目标：破解‘溯源计划’七级以上加密档案，绕过所有常规权限审查。我需要知道三年前那场‘事故’的全部真相，以及所有参与者的最终去向。”
“教授，‘墨丘利’协议具有极高风险，可能触发最高级别安全警报。”AI冷静地提醒。
“执行。”傅斯砚没有任何犹豫。真相近在咫尺，他不能再被所谓的规则束缚。无论过去的自己是谁，现在的他，是傅斯砚。他必须知道敌人是谁，必须知道“归一程序”究竟是什么，必须……保护这个不惜一切来到他身边的苏晚。
他看向窗外，夜色依旧深沉。但研究所内部的暗战，已经全面升级。他从一个调查者，变成了局中人，而这场棋局的赌注，可能远比他想象的还要巨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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