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如意已经退休十一年了,老伴比他小一岁,55岁退休,比她退休早了六年。退休十一年的老干部,要是普通人,按理说什么人气都过去了,多少的人脉都会消散了,除非你的儿子还很厉害,还支撑得起一个家族的荣耀,还有很多人求你,这样你才有可能保持着体面,在人前也还能保持风光。可是章如意的儿子章斌可以说算得上是个扶不上墙的男人,甚至可以归为妈宝男。
章如意觉得自己尽管退休十一年,但是依旧觉得风光无限,他儿子没多大出息,可他儿媳苏清浅有出息啊,管理着几百台大货车的物流公司,娘家的实力不小;再一个,历任和现任观山市市委书记都租住着他家在观山市委大院的那套老房子呢,说明什么?说明市委书记还得求他,他有利用价值,他要是不租那老房子给市委书记住,那市委书记心里都会不踏实,就因为玄学问题被心理暗示,从而导致各种不爽;另外,他的侄女也当到副处级领导干部了,上升空间很大,谁后管着谁也说不定呢。这几个因素综合在一起衡量,他“章百万”凭什么不牛皮哄哄?牛人、猛人,那得有真本事真资源,不然你凭什么牛和猛,光靠莽吗?
因为家底不错,家庭也算和谐,所以章如意夫妇的退休日子过得挺不错的。平日里,他去广场跟几个老干部晨练打打太极,打完太极就去酒店吃早茶,吃完早茶就去剧团吹拉弹唱到中午,午饭回家吃,吃过午饭就在家午休,下午偶尔出门,不出门就在家逗逗孙女或接一下孙女。
章如意的心情一直是很好的,直到老周以一个陌生人的身份送了沈听澜写的那封信给他,他就不淡定了。因为信里说的是关于儿媳的男女作风问题,他不得不重视,这事弄不好,真的有伤他章家风化,而且乱了章家的血缘,他作为章家的当家人,想淡定也淡定不了。
林一明从长沙回到观山市这天下午三点多,章如意坐在客厅的红木沙发上,手里攥着手机,指节都捏得发白。刚睡醒那股子慵懒劲儿早没影了,眼睛死死盯着屏幕里的监控画面,连呼吸都放轻了些。
这监控是他六天前偷偷装的,就在苏清浅那套江景房门口的消防栓下面。那天他揣着工具包,假装在小区里散步,趁没人注意,三两下就把设备藏好了。回家的路上,他心里又慌又盼,慌的是万一真查出点什么,章家的脸就没地方搁了;盼的是最好能抓个现行,省得自己整天疑神疑鬼的。
这六天里,他除了跟老伙计们打太极、吃早茶,剩下的时间几乎都在刷监控。苏清浅每天按时上下班,偶尔会带些菜回来,除此之外没什么异常。相反,苏清浅还跟儿子章斌变得有说有笑的,甚至比前阵子还热络了些。
看到这场景,章如意心里更不踏实了。他总觉得苏清浅这女人藏得深,表面上看着端庄大方,把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条,公司也管得有声有色,可谁知道背地里是不是另一副模样?那封匿名信像根刺,扎在他心里拔不出来,尤其是信里说苏清浅跟她公司的一个叫林一明的男司机有一腿,这话让他越想越膈应。
下午三点多,阳光透过窗户照在地板上,暖烘烘的。章如意靠在沙发上,眼皮有点发沉,正想眯一会儿,手机屏幕突然动了一下。他一下子坐直了,赶紧把手机凑到眼前。
画面里,一个高大的年轻男人正朝着苏清浅家的门走去。那男人穿着黑色的西装,打着领带,看着二十七八岁的样子,身形挺拔,走路带风。章如意心里咯噔一下,这八成就是苏清浅公司那个男司机了吧?
他屏住呼吸,看着监控里的林一明抬起手,敲了敲房门。没过几秒,门开了,苏清浅穿着一件丝质睡裙,头发松松垮垮地来开门,见到男人整个人就往他身上扑了过去,两脚还勾在了男人的膝盖上。
“砰!”章如意手里的手机差点掉在地上,他气得浑身发抖,胸口像有团火在烧。“鱼咬钩了!终于咬钩了!”他嘴里不停地念叨着,声音都在发颤。怪不得这六天没动静,原来这小子出去了!刚回来就迫不及待地凑到一起,真是不知廉耻!
监控里,林一明搂着苏清浅,两人腻歪了几秒,门就从里面关上了。章如意看着屏幕,心跳快得像要蹦出来,他猛地一拍沙发扶手,大声喊:“这可是我儿媳啊!我章家的儿媳啊!”
客厅里空荡荡的,老伴出去跟老姐妹打牌了,没人回应他。他只能一个人坐在沙发上,越想越气。苏清浅平时在他面前恭恭敬敬的,一口一个“爸”叫着,逢年过节还会给他买补品,平时下班买菜,回到家就做饭,怎么看都是个好儿媳。可谁能想到,她竟然背着章斌干这种见不得人的事!那美丽的脸蛋下面,藏着这么龌龊的心!
“真是辱没先人!”章如意捂着胸口,感觉一阵发闷。他脑子里乱糟糟的,一会儿想冲过去把门踹开,当场捉奸;一会儿又觉得自己是家公,这么做太掉价,传出去还得让人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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