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十二点的钟声刚过,苏清浅拎着包从办公室出来,她今天算是按正常时间下班了,这段时间以来,她很少这么按时下班,她不走,员工们当然也不敢放松,老板就是这样,在公司里就能镇场,不在公司里,那只能靠影响力。客户部陈曼和几个少妇见苏清浅不下班,她们当然得在工位上干着活儿,没事干也得装出有事干的样子。假上班假干活的事,哪个单位都有。
十二点时,苏清浅按时下班后,她们也就松了一口气。老板就是这样,在场的情况下,你即使再清闲,也不敢摸鱼。
其实这一个多月,客户部那几个少妇私下里都盼着苏清浅能多忙点“私事”,最好是天天往外跑,别总待在公司。她们才不管苏清浅跟谁有啥瓜葛,也不关心那些捕风捉影的桃色新闻,只要老板不在眼前盯着,她们就能偷偷懒,喝杯茶聊聊天,不用再装模作样。就像网上传的那个段子:“领导出差,嘴巴笑歪;领导出国,裤子笑脱”,说的就是她们这会儿的心思。
苏清浅今天是联系不上林一明才不提前下班的,要是联系上了,她肯定立马就去找他商量如何应对他家公章如意出招的事了。
到了下班时间,林一明的手机是通的,可就是不接电话,这让她心里多了几分猜测和惶恐,这家伙去了哪里呢,又不出车,又不说去哪里,往时都不会这样玩失联的呀。此时正是多事之秋,怎么在关键时刻掉链子呢。
十二点一到,苏清浅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又拨了林一明的电话,这次居然通了!她心里一紧,可响了好几声都没人接,挂了电话,她忍不住皱起眉头:这小子到底去哪儿了?既没出车,也没说一声去向,以前从来不会这样失联啊。现在正是节骨眼上,怎么偏偏掉链子?
“算了算了,先下班再说。”苏清浅深吸一口气,安慰自己船到桥头自然直,再急也没用。她路过客户部的时候,连眼皮都没抬一下——满脑子都是林一明和她那档子事,哪儿还有心思看她们在干啥。坐进车里,她又试着拨了一次,这次电话很快就接通了。
“喂,哪位啊?”电话那头的声音迷迷糊糊的,像是刚睡醒,连眼睛都没睁开。
“是我,清浅!”苏清浅的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分,“你在哪儿呢?我找你有急事,出事儿了!”
林一明在电话那头“啊”了一声,听着像是猛地坐了起来:“出啥事儿了?”他迷迷糊糊的,像是忘了昨天发生的事了。
“还能有啥,不就是裤裆子里的事嘛!”苏清浅没好气地说,“你现在在哪儿?咱见面说,电话里说不清楚。”
“我在家呢,刚才睡得太沉了……”林一明的声音还有点沙哑,“你别急,我这就起来。”
“你是不是吃安眠药了?睡得跟死猪似的!”苏清浅吐槽了一句,“我现在开车去接你,十五分钟后你下楼,别磨蹭!”
“知道了知道了,马上!”林一明挂了电话,不敢耽误,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冲进卫生间洗脸刷牙,又对着镜子刮了胡子,找了件干净的衬衫穿上,整套动作下来刚好十五分钟。他快步下楼,刚走到小区门口,就看见苏清浅的车停在路口,赶紧小跑过去,拉开车门坐到副驾上。
“亲爱的,咱这是要去哪儿啊?”林一明看着苏清浅紧绷的脸,小心翼翼地问。
“观山市里到处都是眼睛,不方便说话。”苏清浅发动车子,“你有没有啥清静点的地方?咱找个地方好好聊聊。”
林一明琢磨了半天,突然一拍大腿:“去黄瑶古镇怎么样?”
“行,就去那儿。”苏清浅点点头,踩着油门往高速口开,车速稳定在60公里每小时。路上,她将章如意今天早上遇见她叔叔苏泽的事,苏泽十点钟到公司找她的事和昨晚章斌没有激烈反应的事都详细说了。
林一明听完,手指无意识地敲着膝盖,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你家公要是找我,我不怕;他逼你离婚,你也不是软柿子,你也不会怕;公司解约把我辞退,我也不怕。可我就怕一件事——怕他找到我爸妈。”
苏清浅不解地问:“好像你什么都不怕了,为什么他找到你父母你就怕了呢,你怕你父母骂你?我老早都叫你跟你父母说说我的情况了,你不说,一直藏着掖着,现在突然出现这个事情,我被逼走到阳光下了,岂不急着你父母么。”
林一明说:“我爸是比谁都好面子的人,他知道这个事情,肯定愿意出钱摆平,完了肯定会臭骂我一顿完事。”
苏清浅问:“那你妈呢?”
林一明说:“我妈估计会愁病。”
“这么严重么,至于么?”苏清浅问。
“你不知道的,我妈是多愁善感的人,鸡下不出蛋她都要发愁的人,儿子出了这单子事,她能睡得着,要是你家公说出要我爸或我赔钱的事,她更心疼。她最怕就是我的名誉受损完了找不到老婆,那她和我爸辛辛苦苦培养我的心血就白流了。”林一明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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