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介公司离佟香丽的房子很近，开车也就五分钟。
不过小方并没有开车，而是打了辆车过去，因为那边路比较窄，不好停车。
车上陈姗姗并没有直接问那房子的事，而是跟小方有一句没一句扯着闲话：
“小方，听你的口音，应该不是本地的吧？”
小方视线边看前面的路线边回：“不是，我都来京市七八年了，这京腔还是没学好啊！”
“你是徽省还是南省的？”
“徽省的。”
陈姗姗了然，山河四省的口音虽然不是一样的，但是只要到外地，基本很容易辨别出来。
“真巧，我是鲁省的，挨得很近，你一个人在这儿打工很辛苦吧？”
“还好......”
两人又扯了一些打工人的辛酸，小方紧绷的神经也缓和了不少。
很快到了胡同口，小方付了钱。
两人下车，陈姗姗突然来来一句：“这房子没有抵押高利贷什么的吧？”
“没有，这房子就是业主单独所有，只是...”
话到此处，忙着找房子门牌号的小方完全是下意识地回答，说了一半，差点把实际情况说出来。
惊地小方一身冷汗，连忙掏了张纸擦擦脑门的汗。
心里对陈姗姗多了分警惕，好险。
陈姗姗对他的反应装作不知地问：“小方，你很热吗？”
“有、有点，陈小姐，到了，就是这家，”小方也不敢看她眼睛，指着胡同口朝里数第五家的位置说。
陈姗姗原本猜测这房子是不是有房产二次抵押什么的，才着急卖，可刚刚试探了，小方当时的反应不像是演的。
可小方明显已经起了警戒心，再想套话应该是难了，索性先好好看看房子再说。
其他的等回去再考虑。
进了门，就是狭窄的走道，两边都堆满了各种杂物，走道只能勉强走一个人。
大概三四米的走道后就是一个公共的院子，说是院子，也就是比一米半宽的公共区罢了。
小方也边走边介绍：“这个院子里一共就三户人家，都是地道的京市人，佟女士的房子是最里面这家。”
陈姗姗也在观察，左右两边门口也搭了棚子，看那油渍，就知道是厨房。
门口也摆了很多老家具什么的，不过看着还算齐整。
又走了几步，就到了最里面这户。
入目的是一棵大树，树干一半在外面，一半在里边。
树的周围还有不少清理过的鸟屎的痕迹。
包着树的小屋一看就知道是后期加盖的。
“这个里面是厨房，”小方拿钥匙打开小门，看着有三四平方的样子。
这在胡同已经很大了。
里面都长了蜘蛛网，味道也不好闻，陈姗姗粗略看了眼，就出来了。
小方锁好厨房，这才来到入户门。
入户门看着很新，地上还有些木头碎屑，陈姗姗问：“这门什么时候装的？”
小方开防盗门的手顿了顿，随即若无其事地说：“上周吧，原来的门太破。”
门刚打开，一股刺鼻的臭味混着类似空气清新剂的奇怪味道从里屋传来。
陈姗姗直接退出来，在门口干呕。
小方也捂着嘴出来，虽然没有干呕，但是脸色绝对称不上好看。
心里暗道：‘不是说房间打扫干净了吗？怎么还是这么臭？’
等陈姗姗好了点，小方才解释说：“佟女士一家早就搬到国外了，这房子好几年没住人了，窗户又关着，所以味道有些、不太好闻。”
陈姗姗：“......”
这是不好闻吗？这是非常臭好不好？
怎么形容呢？
就像是臭鸡蛋+腐肉+咸鱼+死老鼠的组合味道。
小方已经把窗户打开了，又等了一分钟，屋里的味道淡了些，勉强捂着鼻子能进去人。
房屋面积也就四十平，里面还做了隔断墙，家具已经搬空了。
不过地面还是能看出入门的空间应该是沙发餐厅，隔断墙里面就是卧室。
同样的，除了地上床架压出来的痕迹外，空无一物。
只是卧室位置异味更浓一些。
陈姗姗粗略看一眼，就退出来，脑中闪过一个念头。
还没等她细想，一只脚踩到软硬的东西，吓地她连忙跳起来，捂着嘴叫。
小方连忙跑过来，“怎么了？怎么了？”
定睛一看，是一只死老鼠。
“没事没事，房子太久没住人，死耗子。”
陈姗姗死死捂着嘴，吓得眼泪都出来了，还以为是踩到蛇了。
一看是死老鼠，这才回了神。
比起老鼠，她更怕长虫。
就在她要走的时候，小方叫住她问：“陈小姐，二楼您还要不要上去看看？”
陈姗姗站在院子里，做几个深呼吸，才觉得那股异味淡了些。
刚进来的时候，她就看到了二层，可被吓了一跳，她有点不想上去看了。
抬头看了眼二层。
算了，来都来了，还是上去看看吧。
小方拿着钥匙打开屋子连着的一个小门，楼梯很窄也陡，也就半米宽，估计稍微胖一点的人都挤不进去。
好在两人还不算胖，堪堪爬上来了。
上面的层高也就两米，小方说这个面积有九十多平。
它是把一层加盖的厨房那里连着树拓宽出来的区域。
二层的鸟屎就更多了，明显是凝固很久的。
小方解释：“老人家喜欢养几只鸟。”
陈姗姗虽然不理解费劲巴拉地建个二层，就只为了养鸟，但是也没多问。
只是下楼前，看到被修剪过朝院子里延伸的树杈还有几个鸟笼没摘掉。
想来这也是为什么院子里有不少鸟屎的原因。
房子的大致布局面积都看过了，基本跟小方说的差不多。
她也没跟着小方回中介，反正也不能现在就定下来吧？
还是要回去好好想想。
两人艰难地从楼上下来，陈姗姗刚走出院子大门。
刚才一闪而过的念头，抓住了。
她停下脚步，“小方，这房子是不是死过人？！”
小方闻言，差点绊倒，“没、没有，你怎么这么问？”
陈姗姗这么问一是想起当初买西开宿舍的时候，遇到的业主急卖。
再一个就是这个异常的臭味。
太奇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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