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音听着好耳熟啊。
就在陈姗姗打算再探出头,仔细瞧瞧前厅那个男人时,对方却突然一声怒喝:
“谁在那?出来!”
只见他右手迅速从后腰摸出一根警棍,同时还不忘一个侧身,把陈真真护在自己身后。
好敏锐的警觉性!
陈姗姗见状,便从墙后走了出来,看向陈真真,
“二姑,是我。”
当然,她也看清了男人的脸。
纪明!!
“纪警官?”陈姗姗有些惊讶地叫出声。
纪明已经把警棍收回了后腰,看清来人后,粗旷的脸上有一团可疑的红。
陈真真快步走到陈姗姗身边,看她穿得单薄,立刻关切地问:
“姗姗,咋穿这么少就出来了?冻着了没?”
“二姑,我出来夜跑呢,跑渴了,想着过来喝口水。结果...”
陈姗姗说着,眼神不动声色地瞟了一眼旁边的纪明。
纪明被看得有点不自在,抬手摸了摸鼻子,然后赶紧拿起桌上打包好的卤味,声音不大地说:
“那个...你们忙,我、我先回了。”
话音还没落,人已经快步闪出了门外。
陈姗姗这才注意到,前面的卷帘门只放下来一小半。
她刚才跑过来的时候,这门是关着的吗?
有点记不清了。
陈真真还冲着纪明远去的背影喊了一句:
“纪警官慢走啊!明天要来的话,提前打个电话,我给您留饭。”
“二姑,”陈姗姗朝纪明消失的方向努了努嘴,“这啥情况啊?他经常来?”
“哦,纪警官啊?他说今晚值班,过来买点夜宵。咱家锅都刷干净了,就剩俩卤鸡腿,我就给他打包带走了。”
陈真真一边说着,一边走过去把卷帘门彻底拉了下来锁好。
“警察同志也挺不容易的,天天加班。就是走得太快了,我还想问问他,上次的那起拐卖人口的案子,现在查得咋样了呢。”
陈姗姗语气里带着点遗憾,嘟囔着走到饮水机旁,拿了个一次性纸杯接了杯温水,咕咚咕咚喝了下去。
陈真真已经回了后厨,听到她的话,随口应道:“没事儿,他明天要是还来吃饭,我帮你问问。”
“二姑,他每天都来咱这儿吗?”陈姗姗端着水杯,靠在门框上问。
“你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是。”
陈真真停下搅动锅里的东西,尝了尝咸淡,又加了点盐,然后关了火,
“他大多数时候都是晚上下班过来,要么在这儿吃个晚饭,要么打包点夜宵带回所里。
这纪所长看着也得四十好几了吧?
天天在外面吃,还总加班值夜班,家里里里外外估计都得靠他老婆张罗,也是够辛苦的。”
“二姑,您就甭操心别人了,该下班了,我关灯了哈。”陈姗姗笑着打趣。
“行,关吧。”
两人关了店里的灯,从后厨的小门出来,锁好门后,互相道了别,各自朝自家住的楼栋走去。
刚才跑着的时候还没觉得冷,这会儿出了汗,被小西北风一吹,陈姗姗感觉脑袋凉飕飕的。
她赶紧伸手把运动服的帽子扣上,又把袖子使劲往下拽了拽,把手整个缩进袖筒里,猫着腰,一路小跑着往家冲。
心里嘀咕着:‘明天还是改晨跑算了,这夜跑又黑又冷的,真够呛。’
......
周五下午三点,陈真海开车载着陈姗姗,一起赶往台县县医院。
孙晓辉的初中在台县下属的另一个镇子上,离县城开车大概二十分钟左右。
他下午五点半才放学。
从临城市区开车到台县医院,最快也得一个多小时。
陈姗姗盘算着,正好可以先去医院给庞小七送书,然后再掉头去接孙晓辉放学。
陈姗姗抱着厚厚一摞书找到庞小七的摊位时,她刚出摊没多久。
看到她专程抱着书过来,庞小七明显愣住了,有些错愕。
等庞小七麻利地把摊前等着的那两个饼做好,脱掉手套,从三轮车钱匣子最里面,小心翼翼地掏出一个用纸巾仔仔细细包着的小包。
正是上次陈姗姗偷偷塞给她的那五百块钱。
趁着帮陈姗姗搬书的空档,庞小七悄悄地把这个纸包塞回陈姗姗手里。
“这个,我真不能收。书我收下了,谢谢你。”庞小七的声音很轻,但很坚定。
“小七,我能这么叫你吗?”陈姗姗神色认真地看着她,“我们算朋友吧?”
“呃...是,也可以算...可是...”庞小七有些犹豫。
“你是不是想考律师资格证?”陈姗姗直接问道。
“你咋知道?”庞小七更惊讶了。
“这钱,就当是报名费,是我资助你的。”
陈姗姗把钱重新推回去,语气带着鼓励,
“等你成功考上律师,以后免费给我当法律顾问,怎么样?这笔投资划算吧?”
“好是好...”庞小七眼睛亮了一下,随即又黯淡下去,“可万一...万一我考不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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