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冰冷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李胜利的身体猛地一僵,全身的血液仿佛都在这一刻凝固了。
他缓缓地,一寸一寸地回过头。
高山就站在他身后不到两米的地方,面无表情,眼神锐利。
而在高山身后,两个穿着便服、但身形挺拔的男人,正从两侧无声地包抄过来。
完了。
这两个字,重重地砸在了李胜利的心上。
他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嘴唇哆嗦着,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他想不明白,自己究竟是哪里露出了破绽。
“别动。”高山的声音没有一丝波澜。
李胜利下意识地握紧了口袋里的金属圆筒,眼中闪过一丝疯狂。
他猛地从地上一跃而起,不是冲向高山,而是转身朝着旁边的山坡疯跑过去!
只要毁掉证据,他们就拿他没办法!
但他刚跑出两步,眼中闪过决绝,竟猛地转身,张嘴欲将藏在牙缝里的毒囊咬破!生死一瞬,高山的身影如鬼魅般贴近,不待李胜利合齿,一只大手已经如铁箍般扼住了他的下颚,另一只手精准地在他后颈某处一按。
李胜利只觉浑身一麻,那股自尽的力气瞬间泄了个干净,整个人像一滩烂泥般被提起,然后重重摔在地上。
“咔哒”一声。
冰冷的手铐,铐住了他的手腕。
整个过程,干净利落,没有半点多余的动作。
另外两名战士上前,一人将他死死按在地上,另一人则熟练地从他口袋里,搜出了那个还带着体温的金属圆筒。
“报告,人赃并获。”
不远处的土坡上,贺严拿着望远镜,将一切尽收眼底。
他放下望远镜,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苏晴就站在他旁边,神色平静。
“干得不错。”贺严开口,这话是对苏晴说的。
“是贺叔你们配合得好。”苏晴没有居功。
“走吧,去看看我们的‘功臣’。”贺严说着,率先朝山下走去。
当他们走到电线杆下时,李胜利已经被押着跪在地上,满脸死灰。
看到贺严和苏晴,他瞳孔猛地一缩,脸上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情。
他终于明白了。
什么新项目,什么金贵设备,全都是演给他看的一场戏!
而导演,就是眼前这个他根本没放在眼里的年轻姑娘。
贺严从战士手里接过那个金属圆筒,拧开,取出里面的纸条。
他看了一眼,然后将纸条递给了苏晴。
苏晴接过来,上面的字迹,正是她和贺严故意透露的关键词。
“李胜利。”贺严的声音很冷,“你还有什么话想说?”
李胜利抬起头,死死地盯着苏晴,眼神里充满了怨毒和不甘。
“我没想到……我竟然会栽在一个黄毛丫头手里。”
苏晴看着他,淡淡地开口:“你不是栽在我手里,你是栽在了自己的贪婪和侥巨幸心理上。”
“带走!”贺严懒得再跟他废话,挥了挥手。
两名战士立刻将李胜利架起来,堵上嘴,迅速带离了现场。
从抓捕到撤离,前后不过五分钟,这里又恢复了平静,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这个案子,我们会一查到底。”贺严看着远去的车子,对苏晴说,“你又立了一大功。”
“我只是做了我该做的。”苏晴把纸条递还给他,“现在,发电站的安全隐患,可以真正开始排查了。”
贺严赞许地点了点头。
这姑娘,无论什么时候,都拎得清主次。
“这里交给我。”贺严说,“你熬了一夜,任务也完成了,赶紧回招待所休息下。”
“好。”苏晴确实也到了极限。
她点点头,脚步却没动,目光投向了医院住院部的方向。
贺严看出了她的心思,眉头微微一皱:“怎么,还信不过我?你父母那边,我保证安排得妥妥当当。”
“不是。”苏晴摇了摇头,声音很轻,带着一丝连她自己都没察觉的恳求,“贺叔,我还是想……偷偷去看看我两个哥哥。”
贺严的表情严肃起来。
他当然理解这种心情,可他更清楚其中的风险。
“胡闹!”他低声呵斥,“你现在是什么身份?苏晴!不是苏晴晴!你爹娘都认不出你,你这么冒冒失失跑过去,万一被谁看到了,怎么解释?”
“我就在门口看一眼,就一眼。”苏晴的语气很固执,“他们刚从重症监护室出来,我不亲眼看看,这心里……就像压着块石头,睡不着。”
她这一夜,调度指挥,冷静决断,甚至设局抓捕敌特,桩桩件件都像个无坚不摧的铁人。
可此刻,卸下了所有伪装,她也只是个担心哥哥的妹妹。
贺严看着她通红的眼圈,和那双在抓捕敌特时都未曾动摇、此刻却写满恳求的倔强眼睛,心头那点火气被一种更复杂的情绪取代了。
他想起了这个姑娘一夜未睡,先是安抚傻小子,再是布局发电站,刚刚才抓了潜伏多年的敌特。她为这个岛做了这么多,此刻却连看一眼亲人的资格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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